可是自从遇见他,切都变。
喻呈喉结滚动下,他想说话,但开口就哽咽。
“潭淅勉。”他声音哭腔很重,“你也把变苦。”
多情节,他想起《简爱》里阁楼上疯女人,或许潭淅勉肩负着责任却无法抛弃。又或许只是普通朋友间拜访,潭淅勉来看眼就会离开。他时而觉得自己道德感低下,时而又觉得他理应自私。
越往里走人越少,走廊越安静,喻呈小心翼翼地跟随,直到潭淅勉打开道病房门,走进白色门里去,在那个惊心动魄刹那,喻呈掠见个长发年轻女人躺在病床上。
门扇在眼前飞速关闭,她面孔因为朝向窗外而无法看清,但透过顶端磨砂探视窗,喻呈隐约目睹潭淅勉在给她喂饭,握住她手腕说些话。
这种亲密程度显然不会是普通朋友。甚至不是只肩负责任阁楼弃妻。他们感情很好,令人羡慕。
喻呈倒退两步,好让这副画面离自己眼睛远些,可心底又觉得自欺欺人,非常可笑。
他理应听下潭淅勉自述,他知道自己现在片面、愚蠢、感情用事,但他好像没办法,在这些源于他人明示、暗示以及先入为主猜测之下,他被轻易地牵动情绪,眼睛酸胀,泥土腥气堵塞鼻腔,窗外雨水砸碎在窗框上,飞溅进来,飞溅进他眼眶里。
当潭淅勉骤然拉开房门时候,看到就是这样幅场景——
喻呈靠着墙壁蹲在廊灯下,眼睛很红,他想站起来,但是麻木双腿发出尖锐密集刺痛,他只得在开门声中缓慢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阴影里潭淅勉。
这个人不动,不说话,像极打开306室门,冷酷又无情袁颂。
在认识他之前,姜潮热烈、浪漫,无忧无虑,他想吃甜就有甜,他想过怎样生活就有怎样生活。他不懂得自己要什,也就永远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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