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觉得这个月好不真实,因为被这问,好像突然想不出答案,就好像问你刚刚做梦里,最好部分是什,往回想时候已经模糊。”
然后潭淅勉就在那里等,等喻呈忍不住要问他回答。可是喻呈还是没有说话。
“还在不高兴啊?”潭淅勉尾音带笑,长久得不到回应让他也泄气,干脆向后靠到玻璃上,他觉得他刚刚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再往下说,就只能说,“真没有”,“你是不是不信之类”。太奇怪,不体面,像出轨挽回对象人。他又没有,也好没意思。
喻呈还是不响,像真睡着,他头发长,为躺下把皮筋扯开,松散在颈项上。鱼群游弋阴影从他单薄眼皮和嘴唇上滑过。
潭淅勉把那朵花取下来,喻呈嘴唇顶端不自觉微抿,波光点点漾开又消失,宏大蓝色里,他从潋滟中看出点微妙
,觉得潭淅勉好像也没必要骗他:“真?可是他们说在医院……”
“没这回事。是误会。”潭淅勉打断他,继而看向路口,“说过,至少不会往里滴墨水。”没等喻呈反应,他好像又厌倦解释,只是说:“车来。”
不知道喻呈到底信没信,到车上也不怎说话。自从回国,潭淅勉拒绝他很多次,没见过他不高兴,这回倒是知道闹脾气,潭淅勉觉得好像触及点这个人底线,可自己还在拍摄情绪里,透支似地不想说话。两个人就沉默地看景色。
到海洋馆下车,主创和模特分开采,喻呈觉得不自在,全程让程珏和冯千煜说,后来是程珏专访,喻呈就离开,去看会潭淅勉,这人早就习惯镜头,大方倜傥,侃侃而谈,白衬衣配黑色袖箍,发型也重新做过,从那个朴素袁颂中脱胎换骨,又做回星光熠熠Pedro。
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对潭淅勉来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轻松,就算提前看过采访提纲,也要谨防突然改变问题和采访者不自觉引他走向陷阱。半小时终于采完,室内又禁烟,潭淅勉站起来时候已经有点烦躁,但强撑着又社交轮。从洗手间出来时候恰好碰到冯千煜,问他:“看到喻老师没有?”
冯千煜指下:“刚刚他好像说去看鱼。”
“也去清净清净。”说罢也往里走,最后在海底世界深处找到喻呈。四面无人,水流在周围玻璃罩外莹莹流淌,水草卷舒,他个人躺在长椅上睡觉,眼睛上盖本书,嘴唇间咬着那朵花,通身被包裹成蓝色,好安静。
潭淅勉看到他就觉得放松,刚刚面对镜头种种提防和紧绷东西都没,他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把书拿开,无意间看出他紧闭眼皮在轻颤。
“刚刚被问个问题。”潭淅勉看着面前只缓慢飘逸魔鬼鱼,像在对它说,又更像在自言自语,“问拍摄过程中记忆最深刻事。”
“那时候才有种感觉,就是拍摄真快要结束。下周就是最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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