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突然站起来,走过去,走到袁颂身前去,膝盖几乎要碰到才停下。问他讨根烟。
“没抽过?”
“没有,妈不让,今天想试试。”
般人听到这种话,大概率也不会让他抽。可是他发现袁颂笑起来,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取悦他,他露出他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笑容,冷冽感突然
他看到他用左手做这切。觉得奇怪。
“打工时候被东西砸,现在只能抬到这个角度,再往上,抬不起来。”
姜潮流露出很惋惜神色,但在袁颂眼里,只觉得可笑。
“你叫什?”
“袁颂。”
“下周考四级。”
四级。好遥远词。如果自己也上大学,大概也有机会考四级。
经过短暂沉默,袁颂终于开口:“饿吗?要不要来家待会。”
镜头里袁颂,没有对这份邀请渴望,他好像只是在履行程序。
男孩还是看着他,想什,又或者什都没想,最后他无所谓地站起身,跟着他走进306。
不在乎这个男孩视力怎样,是不是健康。他只是这样看着。
男孩亦察觉到什,眼神没躲,不偏不倚也抬头回看他。知道这人住三楼,租房,独来独往,衣着朴素,但偏偏长着张无法被隐藏消磨英俊沉郁脸,这种程度五官超出市井范畴,他觉得他很特别,和这幢庸俗楼格格不入,再换种简单说法,他很酷。
他们就这样对视几秒,就在男孩觉得袁颂会像往常样,进到306门里去时,他突然调转方向,朝他走来。
袁颂在他面前停住,男孩视线里,是双很旧鞋。
然后他会说什。会说——
“叫姜潮。”
袁颂很慢地“嗯”声,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好奇。他在男孩对面坐下,点根烟,用左手慢慢地抽,看着姜潮吃这碗什都没有面。
他倒真吃完,只剩下汪酱油色汤。放下筷子后,袁颂仍然没有说话,没有问他关于面条口味评价,也没有逐客,似乎享受和他共处室时光,可偏偏脸上是副冷漠至极表情。
真是个怪人。姜潮想。
他又拿出单词书来读,可是脑子好像是满,读不进去,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呀地旋转,发出聒噪声响,把隔壁腌鱼味并带进来。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到袁颂指尖夹着最后点烟蒂,从他唇间吐出烟圈被电扇吹开,袅袅四散,晦涩地掩盖住他。
房门轰然合闭。
“面条吃吗?”
“随便。”
袁颂没有招呼他,只是径直走进厨房,给他煮碗什都没有面。没有鸡蛋,没有蔬菜,没有汤底。只有调味料,和挂面。
男孩没见过这样面,可他没有笑,这个逼仄落魄小屋显然已经降低他期待,他坐在餐桌边塑料板凳上拘谨地问:“你手怎?”
“又没带钥匙?”
“嗯。”
“钥匙呢?”
“落宿舍,等会也没事。”
“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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