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潭淅勉问。可眼神还在广告牌上。
喻呈也抬头去看,上面宣传是文昌剧院《长恨歌》舞剧巡演。他不知道潭淅勉会对这个感兴趣,正想问,发现潭淅勉把视线收回来,钉在他脸上,有点打量意思。两个人额头上都在冒汗,喻呈看上去要更热些,因为他头发更长,在热带,多根头发,都是多重折磨。
喻呈这时才想起来回答问题:“打完。”
说是说打完,可表情看还陷在那通电话里,魂不守舍。
潭淅勉边往车上走边讲:“是宋阿姨吧?很久没见面。”
平静:“那你不要生好。爸,说不是气话,早就跟你讲过,希望你和妈妈高兴,如果你和妈妈在起不高兴,或者打从开始就和什男人在起高兴,都可以,没有也可以。”
这番话扔出来,整个屋子静几秒,简直像喻翰景研究那些火箭发射前那几秒,固态、冷静,但很快就会被点燃,然后爆发。
可在这短暂空白里,喻呈没在担心后果,他只是在走神,他突然想现下这种局面,大概也只有小舅舅在话,可以挽救二。
小舅舅肯定要说“们喻呈这聪明,吃亏事不会做啦,就算和男孩谈恋爱,也肯定是别人宠他”,又或者“做什非要生小孩呢,咱们家连亩三分地都没有,又不要人来继承,再者以后结婚生子,孩子总要叫喻呈声哥哥对吧,自然要给喻呈养老啦,你们有什好不放心”。总之小舅舅有是办法让这火箭熄火,可是现在没有小舅舅。
整顿饭最后以喻翰景大力将筷子掼在桌上,砸残个盘子收场。
不知道这人是听到还是猜到,喻呈有点犯怵,担心万他接下来要说想抽空去拜访怎办,结果也没有,话题变成:“太阳在你头发上都反光,看起来好烫,你喝不喝椰子?”
紧跟着掌心沉,潭淅勉手里喝半冰椰子就变到自己手里,吸管已经被他咬扁点,只剩个椭圆。再抬头,潭淅勉已经进车里去。
因为上车
喻呈现在回想,他说那些话,对个直男来说恐怕已算得上核弹级别,更何况这个人是他老古董般父亲。他承认他有些冲动,没足够考虑到收听者心情,但他仍然认为他只不过说些实话而已。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觉得自己要比喻翰景勇敢些。至少他敢于说实话,而喻翰景却不敢听。
宋西婧还在电话那边安慰他,劝他想开,喻呈被烤得头发滚烫,眼冒金星,抬眼,看到就剩潭淅勉还在车下等,他想,喻翰景和宋西婧两个人还不知他这次来跟拍是和谁在起,倘若知道潭淅勉回国,恐怕又是场腥风血雨。
他深吸口气,止住宋西婧话头:“妈,回去再说吧,别人在等。”
终于挂断电话,他朝潭淅勉走过去,这人热得很,已经抱着冰椰子喝上,咬着吸管视线向上,好像在读高处广告牌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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