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在梦里都笑,跟在后面附和“哈哈哈那坐小孩那桌啊”。
但没说出口,这个梦忽然散,续又续不住,变成另个。变成熟悉又陌生潭淅勉。
这回潭淅勉凌在他身上,跟刚刚拍照时候正相反,潭淅勉举着相机对准他,不知道为什,喻呈看着那盏镜头,觉得像看着个黑洞洞枪口。
潭
“你几岁啦?”潭淅勉笑死。
潭宁栩用口型骂句,然后指着他背后广告牌:“今天送哆啦A梦手办,你懂不懂?”
等手办到手,懂,确实挺好玩,哆啦A梦头上真有个竹蜻蜓,拿下来旋还能飞。
潭宁栩玩会,等要吃薯条,发现潭淅勉把她拿番茄酱全吃光。然后毫无悬念地再次进入斗嘴环节。
“要吃自己去拿啊,讨厌死!”
“那是姓喻还是姓宋?”潭宁栩反问。
都不姓。这是潭家公主病,得认。潭淅勉撇撇嘴。
宋东凭热得汗挂在眼镜角上,胸前领沿都是湿,还在那里笑:“姓潭也可以是侄女,喻呈他妹,有什不样啊。”
“宋东凭你别占便宜。”潭宁栩睨着眼,“潭淅勉挖西瓜虫你刨坑,他玩溜溜球还是跟你学,找你要压岁钱时候,你说自己是平辈,现在会说自己是长辈?”
宋东凭也不生气:“那是心态年轻,真算岁数那也差十三呢,丫头。”
这天晚上喻呈做个梦。乱七八糟。
先是梦到小舅舅宋东凭。他已经有几年没梦过他,今晚突然梦见高暑假时候宋东凭领着他和潭淅勉,还有初三毕业潭宁栩去吃肯德基。
本来应该打车,但是潭宁栩晕车,于是两公里,四个人就在酷暑下走。
这画面好真实,连站序都是对,前面是宋东凭、潭宁栩,他和潭淅勉落后步。那时候潭淅勉已经长好高,比他能高出个头,他是后来拼命喝牛奶、跳高才拔起来。
“可是真很热啊,潭宁栩。”
“动不动就‘讨厌死’、‘讨厌死’,今天吃顿席,明天又能吃顿席。”
“啊,什席?”
“‘讨厌’死掉席啊。”
“靠潭淅勉你有病吧!”
有病是真有病,但也真很好笑。
“何况今天请客,喊声小舅舅怎?”他抬起手,故作老成要摸潭宁栩头,被她躲开。
“就不喊,不喊不喊不喊,宋东凭,宋东凭,宋东凭!”
“这小孩儿。”宋东凭笑着啧声。
路拌嘴到肯德基,皮肤滚烫,大汗淋漓,里面空调开得足,进去宛如冰火两重天,宋东凭要潭宁栩从包里把外套拿出来穿,潭宁栩不乐意,较劲两轮最后还是穿上,然后宋东凭问她要吃什。
她说要儿童餐。
潭淅勉踢着碎石子抱怨。脚下影子短得绕着脚环成个圈。
“可是会吐到车上啊。到时候你还要跟人家道歉。”
“为什是啊。”
“因为是你妹。”
“那你还是喻呈他妹,小舅他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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