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车停住不动,隗辛瞬间警觉进入阴影穿梭状态,黑雾盘旋,新生人造人茫然地在罐子里转圈。
“嘀嘀,货物已运到。”送货机器人播报完,箱子外壳发出咔嚓声,侧面开口自动打开,装着人造人玻璃罐在滑轮作用下滑出箱子。
“这人造人怎自己醒?”接收玻璃罐研究员皱眉。
“呃,他身上携带异种身上提取超愈因子,可能导致他体内药物代谢过快提前苏醒吧
“嗯,有定位器就能准确开启空间漩涡。”亚当说。
亚当下血本帮她干掉归零,帮她启动电磁干扰装置,它是隗辛行动成功基石之,是位功臣,个不可或缺合作对象,它请求,隗辛需要认真考虑。
她可以独行独断,但是和亚当关系也需要维护。
她能猜到亚当为什劝她留下归零,因为……它作为人造物和人造人共情。亚当在缉查部时候评价舒旭尧是个难得好人,从它偶尔表露某些话语中分析,它对美好人性还是抱有期待和向往,所以它观察和模仿人类,也学到共情。
已经消失在轮回中记忆又次浮出来,隗辛对亚当说过:“你认为自己是独立有灵魂个体,那你就是。”
长大,等时机到,机械黎明就会把他们培养成杀人机器,往他们脑子里灌输那些可怕知识。夏娃定会用这个人造人对付你……怎办?”
隗辛默默,“你是不是不想让杀他?”
“嗯?”
“你只说怎办,没有说‘要不要杀他’。”隗辛说。
“在想,你会不会具备种能对人工智能使用读心术?”亚当说,“数据操控可以做到,但是你等级……”
有灵魂个体对有灵魂个体产生同情……也不是什难以理解事情。
隗辛垂下眼帘,又次挡开人造人试图触摸手。
连续被拒绝两三次,他终于不动,但还是取下面罩想要跟隗辛分享氧气。
漂浮在玻璃罐中,他们就像挤在子宫内共用根脐带婴儿,那根输氧管是代表生命红线。
“咔……”
“不解你全部,但对你也算是有点解。”隗辛说,“你说话总是很含蓄婉转,下次别这样问,心累,不想每时每刻都猜你想法。你想让干什就直说,有建议也直说,不定尽数采纳,可会听听。”
“……好。”亚当说,“不要杀他,可以吗?有很多理由劝说你,从利益角度劝你,从长远发展角度劝你,相信这些劝说理由你也能想到,不过不想让你杀他是出于感性而非冰冷利益,等之后会仔细为你解释……”
“大概能明白你想法。”隗辛说,“好吧,暂时答应。”
“暂时这两个字很有你风格。”亚当说,“不杀他,也不能留他在机械黎明。”
隗辛放下人造人手臂,“所以在他肚子里放定位器,等潜入计划结束会想办法把他转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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