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对上景文看他整个夏天目光。
好在,这个变化是最好,他不禁笑起来。
高考那三天,连续不断下雨,兰江市被浸泡在湿哒哒空气中,连紧张时呼出气体都带着水汽。
大家匆匆考完试,匆匆回到班上收拾东西,最终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宁栩他们几个是最晚到班级,因为那辆车在路上堵会儿,齐浩洋环视着空荡荡教室,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惆怅。
宁栩摇摇头:“不迟,们还有五十多天呢。”
他用是“们”,而不是“你”,这让景文表情微微松动。
下秒,宁栩张开双臂:“据说拥抱30秒能减轻32%压力,给你抱下好不好?”
景文愣,随即眼眶有些发红,二话不说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龙沙宝石静悄悄地开放,粉白花瓣在月光下透着温润色泽。花架下,两个少年依偎在起,默默地用体温温暖着彼此。
午觉也就睡四个小时而已,黑眼圈大得快要掉下来,连张丽莉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因为景文这玩命地学,张丽莉惴惴不安地悄悄去问他小姨,他是不是受什刺激。
张明敏笑而不语,只说是孩子可能突然开窍,事实上根据她猜测,景文喜欢那个“女生”成绩应该很好,她留意段时间,愣是没找到个怀疑对象。
从开春到初夏,天台夜空见证无数个努力夜晚。
宁栩经常会陪他起打灯看书,帮他抽背默写,期间经历次又次失败,次又次沮丧,分数有过瓶颈期,压力大到两人都相对无言,好在渐渐都调整过来。
“哥几个,晚上喝场?”他转向景文问道。
景文考得不错,但这段时间大大小小几十次大考小考,已经让他学会淡定。
“去吗?”他转着本子问宁栩。
宁栩点头,他回齐浩洋:“那去。”
卓楠和卢思思从后门走进来:“加上
越到最后关头,班上紧张氛围反而越稀释。
最后天时,钱扬还是像往常样走进教室带早读。
大家都比平日里安静很多,连最闹那几个都不怎说话,班长开始挨个分发准考证,钱扬在讲台上重复强调各种考试注意事项,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宁栩看看窗外陪伴他年多水杉,叶片又抽出新绿芽,上个夏天过去,这个夏天又来。
好像成不变,又好像很多地方都变。
景文第次遇到瓶颈,语文分数卡在那里死活上不去,他难受得在天台灌两罐啤酒。
宁栩双腿悬空坐在台子上,问他:“压力大吗?”
他难得沉默着点头:“大。”
事到如今,他们都心知肚明,景文想和他考上同所学校,但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挑明过这件事,也许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景文手指发力把易拉罐捏瘪,忽然就有点伤感:“要是前两年没荒废就好,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太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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