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珣笑,又觉得不好意思,眯眯眼:“好像是有这回事。”
那时候他明明讨厌陆荷阳讨厌得不得,但看到他个人孤孤单单,又觉得可怜。他后来视这种怜悯为恨部分,认为这是自上而下。现在想想,那或许是爱部分。
“之前觉得,自己很倒霉。”陆荷阳说,“不过现在越来越觉得,能够回家很幸运。”
他拥有很多爱。父母在有限时间里给他所能给全部,在他失去他们时候,又有个傅珣同他承受样痛苦。他们并没有流淌相同血脉,而再再而三地相互推开,却从没真正失去过彼此。
太幸运。
弥漫着蒜末、孜然、辣椒面味道,还有海鲜特有鲜香味。
傅珣穿件高领毛衣套衬衫,外罩件深灰色夹克,挤在人群里,抢最新烤出来锅铁板鱿鱼。
好不容易挤出来,傅珣朝陆荷阳高高扬起手里竹签,神采飞扬,像是向家长炫耀拿小红花小学生。可偏偏个子太高,笑起来,在人群里英俊得扎眼。
陆荷阳哑然失笑,抱着汽水迎过去,走路又觉得慢,干脆小跑几步。
“差点就让那几个刚放学小崽子抢走。”傅珣将签子塞进陆荷阳手里,把汽水换出来,“你先趁热吃。”
傅珣神色黯黯,再想开口。陆荷阳已经吃完串,嘴角沾着辣酱,倒吸着气在口袋里翻,没有找到纸,又用手指揩去,放进唇里抿下,像这个海滩上无数情侣样,眉眼粲然地抻着湿亮指尖问他有没有纸巾。
他忽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道歉话,也不重要。
这里特色就是拿着小吃沿着海边走廊边走边吃,巨大绿叶植物在风里款摆,有音乐声遥遥传过来。两个人先吃鱿鱼,后来买碳烤生蚝,又吃份烤年糕。海风不大,微冷,刚好解辣,将人眼睛吹得起晕,灯光都带着朦朦胧胧毛边,身侧人也变得柔软。
傅珣还想去买点什,被陆荷阳拉住,他抿抿被辣得通红嘴唇,说实在吃不下。傅珣扔过垃圾,走回来路上点枝烟,说自己毛衣上全是被浸透孜然味,陆荷阳在廊下和他并肩坐,鼻尖凑到他脖颈边嗅他毛衣领子。
温热气息洒上来,傅珣绷直下颌线条,垂着眼睫,任他闻,嘴里叼着烟,伸手去揽他腰。
傅珣被炉子烤得太久,额上沁出汗,他仰头喝口汽水,喉结上下翻飞。等海风把汗意吹散,再低头,陆荷阳还是没吃,只是看着他,眼底熠熠,五光十色。
“不想吃?”
“你记不记得,高中时候,有次春游,也吃过这个。”
傅珣仔细想想,春游有印象,吃什记不清。
“刚到嘉佑市中没多久,全年级春游,跟别人都不熟,自己个人走在最后,你路过时候,手里拿着小摊贩那里买好多鱿鱼串,看到随手塞给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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