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现在听着淋浴间里淋漓水声,觉得心中满溢,灯泡橘色暧昧得恰到好处,床大小刚好够他们拥抱,连前几夜过薄被褥,此时都显得善解人意,因为傅珣怕热。
在洗澡前傅珣短暂交代这几日来龙去脉。原来在陆荷阳离开以后,傅珣又帮助船员从下层控制室救几个人出来,然后在弃船之前,遇到艘赶来救援外国船只,但是他们赶着送货,所以只得先跟着去新加坡绕圈。过海关时候,他已经上报信息,但今天救援组在忙于打捞作业,可能太乱导致消息没有及时递上来。
他联系不上陆荷阳,只好联系程东旭,要到地址,马不停蹄地就赶来。
傅珣洗完澡出来,换身干净衣服,黑色衬衫袖子懒懒散散卷至肘处,衣摆也只折进去半,头发更只擦个半干,发尾将衣领又沾湿,他倒也不觉得难受,直到陆荷阳将他强行按坐在椅子上,取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先在掌心试温度,
陆荷阳每步都像是踏着风,他如雀般飞进傅珣怀里。对方受着他冲击力,结结实实地接住他,每根手指都用力拥紧。
傅珣还穿着在游轮上那身衣服,只是比那时要脏些,而且是干燥,附着细微盐粒。
陆荷阳环抱住他腰,下颌抵在对方肩窝上,深吸口气闷闷地开口,却没想到张嘴就是哭腔:“你跑到哪里去?”
声线抖得好笑,又觉得丢脸,连带薄薄耳廓都红透,他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傅珣抬起下颌,与他接吻。
开始大脑还是懵,身体却足够急切,牙齿不小心磕破对方舌尖,陆荷阳感知到淡淡血液腥甜,他怔怔,松开口要分离。傅珣却扣住他后脑,再加深,浑身血液要命似上涌,那星点血腥气变成催|情剂,勾得人神志尽失。他干脆什也不想,反勾住对方脖颈,另只手下意识地在对方下颌线游移,摸索那里未及剔除青色胡茬,将指腹按上去,让轻微痛感确认这切真实性。然后手指缓慢下移至喉结,绕过圈又停在锁骨,但那里也是湿,自己眼泪怎掉到那里,他想不通,又来不及想,到底是谁哭。
鼻腔愈发呼吸不畅,像场心甘情愿溺水,但濒临极限。等傅珣把他抵在门板上时候,他略踮起脚用力将他推开。
傅珣有点哑,黯着眸子问他怎。
陆荷阳喘得厉害,将被吻得红肿嘴唇埋进围巾里去,反手刷开房门,又不想说自己没法呼吸,倒显得他吻技多好样,只是回答:“你知不知道自己闻起来像海带。”
傅珣又笑,揉把脸,跟着踏进门里去。
刚入住时候,陆荷阳觉得这个房间好小,窗帘是灰色,电视屏幕小得看不清,整个空间看起来破败而晦暗,他常常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仰视着白色天花板上常年潮湿洇出黄色水渍。他几乎能感受到每颗从上面落下细小灰尘,点点将自己尘封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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