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陆荷阳已然猜出这个人正是徐氏掌门人徐涧中。
在场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随声附和:“对啊,傅总,你们都是家人,还这样见外。”
傅珣不说话,两只手腕搭在膝盖上,指尖抵着指尖,他视线钉
陆荷阳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放眼望去,扇扇门紧闭着,时有被稀释过欢笑声从包厢里传出,此时已接近零点,宋芸是醉是醒,有没有被人欺负,处境愈发未知。
他咬咬牙,朝第扇门走去,他将门极轻微地推开小道缝隙往里窥视,里面酒局已近尾声,桌上杯盘狼藉,有个醉醺醺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怀里搂着个女人,身侧立着瘦高男人,西装革履,手中抱着纸合同,眉开眼笑,似乎谈成笔不菲生意。
陆荷阳松开手,再打开第二扇,黑黢黢没开灯,是空。
然后是第三扇。
这间包厢内部空间很大,眼望去似乎有男有女坐不少人。他扶扶眼镜,竭力将每个人都看得清楚些,可偏偏有个人影陷在沙发转角里,交叠着腿,为墙壁阴影所吞噬。但看轮廓应该是个高大男人,他没太在意,正要再将门掩回,忽而那个男人倾身,浴进光里,猛地跌进陆荷阳眼底。
陆荷阳到时甘棠已经在深蓝门外等待,出入有名流,也有看起来不太正经玩咖,甘棠正在极力避开街角个正在抽烟男人在她身上游移不怀好意视线。
“甘老师。”陆荷阳站定在她身前,替她隔开目光。
甘棠长舒口气,露出局促笑容:“不好意思啊,陆老师。”
“学生事,是共同责任,你不用这客气。”陆荷阳拉开门,两个人踏进去,混乱声浪带着热度迎面袭来。红蓝交错灯光,调酒时冰块与金属杯壁碰撞脆响,谈笑声与接吻时水渍声,摇晃音乐和激烈鼓点,还有浓烈酒气与烟草气。应接不暇感官体验让人在陌生和畏惧里很快生出亢奋。
甘棠往陆荷阳身后躲躲,面露难色道:“不知道她在哪。”
薄挺鼻梁,利落下颌线条,对欲笑不笑瑞凤眼。
这个男人,正是傅珣。
陆荷阳喉头滞涩,他舐舐干燥嘴唇,按捺住过分剧烈心跳,悄悄观望。
只见傅珣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将桌上装着棕色酒液酒杯往对面推推:“徐总,你知道开车来。”
“没关系。”那个姓徐男人爽朗地笑起来,“让令妤来接你。”
陆荷阳没有听清,竭力将耳朵凑过去,于是甘棠又提高音量说遍。
陆荷阳这才说:“你去大厅看看,去看下包厢。”
到二楼,声音没有那嘈杂,像是被吸音海绵吸去大半,侍从在走廊上来回穿梭,手中托着剔透酒杯和名贵酒瓶。
他拉住个从他身侧擦肩而过侍从询问,是否有见过个大学生模样女生。
对方体面又礼貌地回答:“这是顾客隐私,不便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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