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摁会,不容易青。”傅珣摊开手掌,“手酸话,来替你摁着。”
陆荷阳自然不会麻烦他,三分钟后,傅珣才接过棉签,扔进垃圾桶。
血常规和外伤都没有大碍,最后才拿到脑部CT结果,在神经外科坐诊是位资深专家,看后肯定之前诊断,他指着片子上小片阴影说:“这里应该还是有点淤血,但看起来并不严重。”
“那到底什时候可以恢复记忆?”傅珣问。
陆荷阳抬起眼睫望向他,他看上去神情焦灼。
“你会开车?”陆荷阳看到傅珣娴熟地打火,然后倾身过来为他系安全带。
“自己来。”陆荷阳扭开脸,避开傅珣呼吸,将手探下去寻找。但赶不及他出手,安全带已经咔哒声入扣,傅珣回正身体,笑笑:“放心,有证。”
车辆稳稳起步,进入主路。
“没给你带早饭,想着你会可能需要空腹抽血。”他又说,“等做完检查再吃。”
陆荷阳看向窗外:“谢谢。”
脑子里空白瞬,电光火石之间,他转过身开口:“海露滴眼液,有吗?”
跟在陆荷阳身后踏出药店,傅珣饶有兴致地审视他粉色耳廓,那里皮肤很薄,充盈点血液就会变红,他喜欢在他快到之前贴近他耳边,抿住那里,用舌尖点点勾过去,将它推升热度,变得濡湿。
“你来做什?”
“带你去看病。”
“不去。”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就只能看病人自己恢复情
傅珣噤声,沿着四环朝医院驶去。
车最后停在嘉佑市最有名私立医院门前,这里优点是环境好,做检查快,能当场找医生诊断,缺点就是贵,当然贵不是它缺点,可能是自己。
陆荷阳刚抽完血,只袖子卷得很高,他边用棉签按住出血点,边走出化验中心,遥遥看到傅珣刚缴完费,指缝中夹着张信用卡,和各色单据。
“回头把钱转给你。”陆荷阳说,然后抬起棉签看眼,正要扔掉,傅珣不想理会钱事,只是说:“再摁会。”
“已经不出血。”
傅珣快走几步追上陆荷阳,把攥住他手腕,将他往路边辆黑色汽车边带:“别任性,身体是自己。”
陆荷阳拧着手腕,但两个这样抢眼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着实不好看。陆荷阳感到药店售货员吃瓜目光冲破透明玻璃,刺在自己身上,他用力甩开傅珣手掌,提着装有药和眼药水塑料袋心有不甘:“约人。”
“学生作业。”傅珣将手伸进车里,从座椅上取出个文件袋扔进他怀中。显然,他对他记得甘棠、记得教学,却不记得自己而感到生气。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陆荷阳对自己过度恐惧又恨之入骨,所以在大脑询问是否删除他时,他毫不犹豫甚至迫不及待地点下确定键。
“刚刚在你家楼下碰到甘棠,替你带过来。”傅珣让开车门,示意他上车,“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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