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陆珣很少来,来话也不会久留,有时陪他吃个饭,有时是等他睡着,他就离开。
陆荷阳发觉自己罹患上轻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开始期待陆珣能来,强迫他也好,骂他也好,给
“扶住。”
夜风变得微醺,袭过二人鬓角,再穿堂而过,翻乱陆荷阳放在沙发上书,最后停在被他折过页上,那里写着——
“爱你太深,所以没法不笨拙。”
第二天陆荷阳醒时,陆珣已经离开,依旧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解释。他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看着白皑皑天花板,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昨夜做过之后,他们起洗澡,在浴缸里,陆珣帮他仔细清理,将身上奶油洗干净。他当时太困,在某个瞬间,他似乎窥见陆珣眸里除欲望以外深情。但那眼,摩挲到如今,又变得很淡,是错觉是真实,界限都模糊。
全世界似乎都能窥见他们,在做最最隐秘事。
星幕低垂,仰头时候,星光似碎钻落进两人胸口间缝隙里。
……
这次,陆荷阳实实在在感受到陆珣。他给他带来欢愉与痛楚,他们纠缠交织,无论是在相同光阴里生长身体,还是断裂过又重新拼接在起人生。
“够。”陆荷阳颤抖着说,眼尾泛起潮红。
陆珣将他抵在沙发靠背里接吻,将奶油渡进他嘴里。他越不想吃,他越要逼他吃。
……
“别,屋里还有人。”他哀求他。
任姨还在,睡没睡不清楚,他也无法克制自己声音,至少在陆珣这样恶魔身下,他不能。
下刻,陆珣托着他将他抱起来。
他起得晚,待洗漱好下楼,早饭已经端上桌,任姨向是体贴,因为临近中饭,所以早上是西式咖啡和烤面包片,不会吃得太饱,又能叫他提提神。
“陆珣先生,送您块手表,放在更衣室里您架子上,您饭后可以去看看。”任姨说。
嫖资吗?陆荷阳想笑。
他曾设想过和陆珣各种关系,家人、兄弟、朋友、陌生人、情人,却独独漏掉这个选项。
“谢谢。”陆荷阳对任姨说,“会去看。”
“远远不够。”陆珣吻着他眼睫,遍又遍喊他名字,“陆荷阳,远远不够。”
陆荷阳难耐又哀痛地垂下手,在空中无力地挥摆,恍惚间划过淡紫色玫瑰花丛。
“嘶……”
手指被花枝上小刺划破,洇出滴血色。
陆珣专注地望着他短暂地蹙眉,用嘴唇将他手指侧面血迹抿去,再将他手搁于自己肩头。
失重感让陆荷阳下意识扶住他肩,指节是苍白,像是枝头瓣玉兰,落在陆珣肩头。
“屋里有人……”陆珣微妙地停顿,步履却不停,“屋外没有。”
“陆珣,你……!!”
“看你很喜欢后院花园,那们就去长椅上。”
白色石子路被两人重量踩出咯吱声,不远处就有邻家灯火,隔着院墙,有狗吠,有如碎屑般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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