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珣暗自咬咬牙,王顾左右而言他:“去买汽水吗?太热想喝冰可乐。”
两个人钻进校门外小卖部,里面空调开得足,瞬间过冷风,汗毛都爽得竖起来。程东旭去挑烤肠,陆珣站在货架前拿可乐,突然余光里闯进个人。
纤长身材,从宽大蓝白相间校服里露出
“有什办法,说到底是领养,他是亲生。人家名正言顺,是鸠占鹊巢。”陆珣耸耸肩。
程东旭安慰他:“人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你爸妈对他也未必有什感情,还是养更亲。”
陆珣冷哼声,将程东旭黏糊糊胳膊从开始出汗脖颈后面拨开。
“你知道爸领养后将名字改成‘珣’字是什意思吗?”
“玉吧。”程东旭挠挠头,他语文课还算认真听过,勉强认得半偏旁,立刻兴高采烈又确认遍,“是大宝贝!”
“但你那点酒量你心里不清楚?陆秉文葬礼那天,你喝瓶啤酒就又哭又笑,来找你那天晚上,深蓝酒吧,就喝三杯伏特加,还偏要混杯杜松子,喝到断片。”
“现在你说幼稚?!”
“……”陆荷阳眼珠动动,瞳孔放大,牢不可破冷淡表情出现裂纹。
他震惊地看着他。
脖颈间倏地松,陆珣卸力道,颓然坐回进椅子里去。
有。”
他顿顿,又说:“觉得你幼稚。”
饭桌被抵得移位,陆珣猛地站起身隔着桌子揪住他衣领。
“幼稚?”
陆荷阳双臂撑在桌沿,脖颈后被勒出红痕,只得倾身迁就对方,他在清冷眼镜片后抬眸瞪视着陆珣,任他发疯。
陆珣啧声,搡程东旭大脑瓜。都说脑袋大聪明,在程东旭身上就不见效。
“爸是当“寻”谐音字取。”
“陆秉文可是心心念念想寻到他被拐走亲儿子,就是个替代品。”
连名字意义都与那个人相连,好像自己没有独立存在必要。
程东旭露出讳莫如深表情,“啊”声:“这就不好办。”
陆荷阳有个肮脏小秘密。
他直以为这是自己私有,却不知何时,早已为陆珣所知晓。
那是高二夏天,陆荷阳转学到嘉佑市中已有年,不过陆珣从不和他起上下学,总是抢着先于他出门,和狐朋狗友们道走。
程东旭是陆珣死党,对他来说,陆荷阳与陆珣关系并不是秘密,他听陆珣谈起陆荷阳有意出国念书,且陆秉文夫妇非常乐于为此花费金钱事后,搂住陆珣脖颈,咋咋呼呼为他鸣不平。
“嚯,这你也能忍?”
“哪次不是给你擦屁股?”陆珣紧盯他双眼,“嗯?”
“你以为中旁边小卖部而再再而三丢东西,他们为什不报警?”
“你以为你泡苟灿睿马子,二中那群混混为什不再找你麻烦?”
“你要在陆秉文那里做乖儿子,好,成全你。”
“乖张任性是,听话懂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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