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陆景洲却侧过头看直直地向他眼睛,像是带着揣测探究,又像只是普通眼,穆洋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看懂过陆景洲眼神,除最开始厌恶。
“不是。”
话音刚落头顶又是记闷雷,随之而来是更加放肆风雨,深秋晚风吹得穆洋鼻尖和眼睛都有些发红。
“只是放下很多,但不是全部。”
因为种族歧视而被特殊对待,跟着跑拍摄和策划时候凌晨回家也崩溃过很多次,看过日出比以前泡吧清晨回家都多,时常后悔为什没回国为什要走这条路,不过看到做出作品那刻……就觉得值,什都无所谓。”
穆洋本来就是个分享欲旺盛人,过去是现在也是,不过那几年里苦于异国打拼,和挚友交谈这些时候少之又少,现在陆景洲只是随口问,他懊恼于自己嘴快,却像是找到倾泄口,还是忍不住什都说出来。
“你很勇敢。”
穆洋心脏猛然跳,这是第二次在陆景洲嘴里听到这句话,他赶忙转移话题:“还行吧,不过你也挺累吧……都坐到这个位置,发着烧都还要…….对,你姥姥还好吗?”
“你还记得她吗?”
“记得。”穆洋想说因为你很爱她。
“她走。”
“啊?”穆洋顿下,他想起那个时间节点,就想起陆景洲不告而别,瞬间窒息就弥漫上来,“不好意思,节哀。”
“没事,她已经走快六年。”陆景洲举着伞,肩头轻轻蹭过穆洋肩,“刚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她,但是现在她已经很久不来梦里,想可能是当年很多事和情绪,随着时间推移到现在已经彻底放下。”
穆洋眼睛突然有些酸胀,连喉头都莫名变得干涩起来,他想问那你有次梦到过吗,只是觉得问出来显得实在丢脸,只能干笑两声:“都全部放下是吗?那就好,人是得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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