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处可去。忽然想到,去牛込找濑川老师,向他吐吐苦水吧。所幸老师在家。将大隅来东京事向老师报告:
“那家伙真很糟糕,不但对结婚不抱感激之意,还完全不当回事。只会高谈阔论天下国家,还把骂顿。”
“事情应该不是这样。”老师沉着地说,“他只是害羞吧。大隅开心时候,反而会摆出张臭脸。这是他坏毛病。每个人都有些毛病,你就别跟他计较吧。”真是师恩比山高。“倒是,他顶上毛怎样?”老师还是最关心这个。
“没什问题,算是维持现状吧。”
“那真是大幸啊。”老师似乎由衷放心,“这样就没什好担心。也可以大大方方去当媒人。听说对方千金既年轻又漂亮,原本还很担心呢。”
“毕竟他们是荣誉之家。”
“荣誉之家?”
“大女婿三四年前在华北战死,妻小现在应该住在小坂家。二女婿是入赘小坂家,很早就出征,听说正在南方参战。你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觉得很丢脸。想起那天,只顾着人家劝酒,就“好好地”喝啤酒,像个傻瓜似,看到门楣照片还问无礼至极问题,最后还扬扬得意地离开。想到那犹如日本第蠢蛋行径,脸颊红,耳朵红,连胃腑都红。
“这是最重要事吧,你怎没事先跟说?害丢脸丢大。”
“真是个美女。”兴致勃勃地说,“都觉得那家伙配不上人家呢。对方是名门世家,也是相当不错企业家,但丝毫不炫耀自己财产和地位,甚至没有摆出荣誉之家架子,过着恭谨低调恬适日子。那种家庭很罕见啊。”
“荣誉之家?”将荣誉之家缘由告诉老师,也再度责备大隅无动于衷态度。
“今天他要和未婚妻首度见面,却悠悠哉哉睡到十点。气得都想揍他顿。”
“不可以打架。大学同学毕业后,即便感情很好,也有为无聊小事赌气吵架倾向。大隅只是害羞,其实他也很尊敬小坂家,说不定比你更尊敬,所以才会更害羞。况且大隅年纪也不小,头发也愈来愈稀,反而变得更害羞,不知如何是好吧。你要体谅他心情啊。”真是知徒莫若师,“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不知如何是好,便谈起天下国家,还把你骂顿,然后还睡到
“那无所谓。”
“怎会无所谓,那可是大事!”口气明显愤怒起来,即使跟他吵架也在所不惜,“你也太不像话!这重要事居然没跟说声,未免太不够朋友。不想再管你这档事。不敢再去小坂家。今天要去,你自己去!不去!”
人羞耻到无地自容,会乱发脾气。
们尴尬地吃着偏晚早餐。总之,今天不想去小坂家。汗颜到不敢再去。甚至气呼呼地想,这桩婚事泡汤也无所谓,随便你!
“你可以自己去吧。还有别事要办。”装出有事要办,匆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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