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借穿。”新郎松开领带又说,“你有没有新内裤,顺便借件。”不知何时,他甚至学会这种豪放风格。这种毫不胆怯说话态度,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男子气概,很靠得住。
不久,们起去澡堂。天气很好。大隅仰望蓝天说:
“不过东京还真悠哉啊。”
“会吗?”
“很悠哉。北京可不是这样。”好像代表全东京人被骂。很想跟他说,尽管看在旅行者眼里很悠哉,其实大家都很拼命努力在过活。但说出口却是:“可能是有些不够紧张之处吧。”结果说出口和想相反。这个人不喜欢议论。
教职,现在于牛込家中,过着堪称晴耕雨读悠哉惬意生活。以前是个很不用功大学生,但对濑川老师不虚矫人格也深感佩服,所以唯独这位老师课,都努力出席,也曾两三次去研究室问他离谱蠢问题,使得老师瞠目结舌。后来寄作品集给他,他回信激励:“迟钝更应自重,有志者事竟成。”看这短短信笺更加明白,原来在老师眼里,是个很笨很没出息人。感谢老师鼓励之余,也不免深深苦笑。不过既然老师认为是没出息人,反倒让觉得轻松。若被濑川老师这种人物看成前途无量人,反而会让拘谨得受不吧。反正老师认为没出息,也不用对他装模作样,反而能随心所欲地做事。这天,暌违多年来到老师家,向老师报告大隅婚事,顺便不客气地请他当媒人。老师听转过头去,默默沉思片刻,终于勉强点头。松口气。这样就没问题。
“谢谢老师。毕竟女方爷爷是长枪名人,所以大隅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点也请老师提醒下大隅。那家伙实在太粗心。”
“这点不用担心吧。武家女儿,反而很尊敬男人。”老师脸认真地说,“倒是那个情况如何?大隅头好像秃得很严重?”
果然对老师而言,最先在意还是大隅秃头。真是师恩比海深,都要感动落泪。
“想应该不要紧吧。看过他从北京寄来照片,没有比以前更秃。而且听说现在有种意大利制特效药,更何况女方家长小坂吉之助先生,顶上更秃——”
“确实。”大隅昂然地说。
从澡堂回来,吃偏早晚餐。酒也端上桌。
“居然还有酒啊,”大隅喝着酒,以训斥
“年纪大会秃头是理所当然。”老师面色忧郁地说。他头也很秃。
数日后,大隅忠太郎提着只折叠式公文包,动作迟钝地出现在三鹰陋室玄关。他远从北京回来迎娶新娘,脸晒得很黑,显得颇为精悍,看就是历尽生活艰辛脸。这也是无可奈何事,毕竟任谁都无法永远当高雅少爷。不过头发比以前密些,这样濑川老师也能放心吧。
“恭喜你。”笑着道贺。
“哦,这次辛苦你。”北京来新郎显得落落大方。
“要不要换上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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