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开霁熄灯,只好乖乖躺下。
们
环视圈,心情愈发低落。
他把客卧收拾得尘不染,仿佛他从未来过,就连他初来家,借他那套睡衣,也整齐地叠放在床头。
“怎?”他语气如往常。
“做噩梦。”撒个蹩脚谎,甚至不敢抬头与张开霁对视,担心从那双清澈见底眼中看见仓皇身影,“今晚能和你起睡吗?”
他明显愣愣。
张开霁在家住得好好,爸妈都挺满意他,就连孟兮只也夸他厨艺不错,他却在还有半个月就开学时候突然向爸妈提出不干,还要退还半个月工资。
妈不知道多给他两倍工资,还以为他嫌工资太少,所以说要给他加工资,让他继续辅导功课,但张开霁还是拒绝。
他说他家里有事,要先回去。
他知道会有不满情绪,所以在和爸妈说清楚后,立马就上楼来顺毛,还从身后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束粉色玫瑰,说是路边随手摘,作为认真学习奖励。
言行不地收玫瑰,嘴巴却是不饶人。先是阴阳怪气损他堂堂读书人,看不见路上指示牌上写不让随意践踏花草树木,然后又嘟囔埋怨他,居然把当女孩子来看,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收花,肯定要笑话娘炮。
就在以为他就要拒绝,张开霁却把他行李挪到沙发上,给空出半张床位置。
“要开着灯睡吗?”他问。
习惯起夜,所以总是开着小夜灯睡觉,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不过为能和他再多呆段时间,在敲他房门前早就方便好几次。
“没事,”故作镇定地躺下,随意翻两下他放在桌面上外文小说,“喜欢暗点环境。”
“睡觉就不要看书,”张开霁走过来抽掉用来掩饰紧张书,“伤眼。”
可算是把言行不贯彻到底,尽管满嘴抱怨,数落着送花居然还有几片蔫绿叶,心里却是欢喜得不得,嘴角是挂不住笑容,迫不及待就去妈卧室顺走她最宝贝花瓶,然后倒点水,把花小心地插上。
张开霁脾性好,不会和小家子气般计较,所以哪怕把他第次送礼物贬得无是处,他都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替放哨,还替修剪枝丫,就连拍照也是选好最合适角度,反复拍到满意为止。
其实并不是不让他走,而是他提得太仓促,今天提,第二天大早就要走,根本不给缓冲时间,而通过和他朝夕相处,又彻头彻尾地习惯他存在,所以在他突然说要走时候,时有点难以接受,就像是睡惯软床垫突然被人换成硬板床,连觉也睡不着。
想他大概也有点舍不得,所以在凌晨点敲响他卧室门时候,他都还挑着灯。
张开霁行李很少,只有个洗得发白双肩背包,里面装几件换洗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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