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夏问寒点头,“让阿姨去准备。”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外边,夏稚年拿下冰袋,露出两只红通通兔子眼,瞧着房间里唯二剩下人。
“晏辞。”
“嗯?”
少年瘪瘪嘴,杏眼圆不溜秋,眼眶
晏辞:“……”
夏问寒:“……”
晏辞想想他腰上伤,已经好全,咂舌,“好,吃,还有什想吃?”
夏稚年脑袋转圈,思维清明,意识到这是个趁机讨福利好机会,抿抿唇瓣,“想要零食柜!”
车祸后就被晏辞锁起来。
夏鸿遇把窗帘拉开点,房间大亮。
“天亮,切都会好。”
他轻声道.
夏稚年哭半晚上,第二天又日夜颠倒睡上午,睡醒眼睛涩涩疼,隐隐有些发烫烧灼感觉。
夏问寒找来两包冰袋,裹着布罩子,给弟弟拿来敷眼。
直到他刚刚成年那天,所有切戛然而止。
他死于窒息。
死在那副身体血缘亲人手里。
……偏偏他们想找人算账都找不到。
夏问寒憋身戾气。
。”
夏稚年哽咽抽下,眼眶鼻子全都红红,感觉晏辞说也有理,就摊开来说。
他哭脑袋发昏,说话东榔头西棒槌,偶尔晏辞或者江鸢几个人问句,他也答,心情不好就再哭通,像个宣泄委屈小孩儿,抽抽。
后来终于说差不多,也哭累,靠着晏辞肩膀,瘪着嘴睡过去。
房间里片沉默。
晏辞:“……”
晏辞啧声,没什不答应,“好,今天就去把锁打开。”
“这也不能当饭吃。”夏问寒理智出声,站在床边,瞧着明显卸掉心事弟弟,“想吃什饭?”
“嗯……”
夏稚年想下,兴致昂扬,“火锅!”
夏稚年平躺在床上,两手各按着两只眼睛上冰袋,说句谢谢,嗓子都是哑。
晏辞再把手边杯子抬起来点,吸管放到少年唇边,等他猛吸大口,再拿开。
夏稚年要啥有啥,躺着怪舒服,就是有点饿。
“乖崽,饿不饿,想吃什?”
想什来什,晏辞刚好问句,夏稚年想想,兴冲冲出声,“想吃辣条。”
房间里又是阵沉默,良久,睡着少年无意识哼哼声,打破僵硬。
晏辞低头拍拍他后背,夏家几个人齐刷刷看过来。
少年哼唧,很快又安静睡过去。
江鸢轻轻叹口气。
没拉好窗帘边缘落进丝融融暖光,橙红颜色,金灿灿。
夏问寒手里捏着捡起来手电筒。
指粗细小手电,生生被他单手掰折,眼底黑沉沉,压着火,无处发泄。
晏辞抱紧怀里少年,江鸢脸埋进手心,无声泪流满面,夏鸿遇长叹,句话也说不出,拍拍妻子后背。
那多痛苦折磨,大人都很难承受,可年年那小。
他在那种折磨里艰难长大,没人管没人在乎,花光所有力气,努力活着,努力朝着有阳光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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