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渐渐陷入黑暗,耳边像有簌簌风声,穿过他破烂不堪身体和心脏。
点笑声混在风里,告诉他。
“你就不该活下来。”
…
…
“惊讶什,早就说过,那场车祸,你抢三个人性命。”
“不是你东西,永远不是你。”
她笑,“小偷,强盗,抢人东西,是要还,哈哈哈。”
夏稚年轻轻打个哆嗦。
没有。
踏上楼梯,路过卧室门口。
夏稚年眼睛睁圆,琥珀色眸子里带出丝期冀,望向门边。
“唔,咳咳咳,咳——!”
门外是满头华发,但衣着奢华昂贵对老人。
爷爷撑着拐杖,头都不回,奶奶侧目看眼,满满冰冷。
凭什。
他拼命忍着,绷紧呼吸,想从这里跑出去。小姑发现他还清醒着,惊讶声,“果然命硬,这都还留着口气啊,又抢谁寿命?”
女人俯身凑近点,伸手想捏他脸颊,夏稚年呼吸不稳,脑袋里已经开始缺氧嗡鸣,指尖发颤,胸口情绪却死死堵着,梗着他。
长长指甲落到脸上,夏稚年阵恶心厌恶,绷紧力气,脚踹在她肚子上。
小姑猝不及防摔到地上,勃然大怒,“小兔崽子,你找死!”
喉咙压住气管,呼吸受阻,喘息艰涩。
二叔松开他,呵呵笑下,“这病秧子总算要死,天天看着,晦气死。”
夏稚年:“!!”
他喘不上气,蜷缩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浑身发颤,可进到呼吸道里空气少之又少,死
死望着他叔叔姑姑。
夏稚年睁开眼。
视
他没有。
凭什说他是小偷强盗。
他只是活下来,他只是活着而已。
又没做错什。
凭什。
转身,什也没见到似,安然离去。
夏稚年杏眼圆润,眼底期翼落空,缺氧窒息让他意识晕眩,琥珀色眸子里几乎有丝茫然。
为什。
为什啊?
小姑看出他眼底怔愣,捂着肚子笑下,像魔鬼低语,幽幽钻进耳朵里。
二叔压住已经蜷缩颤栗瘦弱少年,她爬起来,拿起另罐没打开没稀释纯蜂蜜,黏稠甜腻,冰冷汤匙带着那浓厚甜到恶心蜂蜜,灌进他喉咙里。
嗓子肿厉害,呼吸愈发困难,过敏肿胀堵住咽喉,带起哮喘让本就困难呼吸愈发不易。
他想挣扎,但眼前发昏,意识都要涣散。
可他就是死撑着。
门口点拐杖落到地板上咔哒声。
小姑放下汤匙,慵懒道:“是啊,要不是大哥大嫂他们钱全到这小活死鬼名上,他又没成年,只能留在基金里定期取点点,家里才不会养他这大呢。”
“嗐,成年,那些钱就到他账户上,他死,遗产继承自然全是们,也算没白忍十几年。
“咳咳,咳咳咳。”
夏稚年止不住咳喘,用力咬住左手食指,盯着他俩,后背发凉,可看着他们闲散模样,脑袋里疯狂蔓延开股愤怒和委屈。
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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