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惊,眼睛圆润,扭头朝下看去,“什——!!!”
他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这、这什?!
少年杏眼蓦地睁圆。
脚边,只纯白色鸳鸯眼小猫蹲坐在在地上,轻轻蹭下他脚腕,声音甜软,细细“喵呜”。
他像碎开琉璃石,点破碎棱角撑着外面壳,内里早已塌陷。
晏辞观他状态甚至不如昏迷那几天,心底发沉。
车祸账还没算,可他看着,年糕团子心事,已经快把他压垮。
晏辞盯着少年,目光晦涩微寒。
不管怎样,这是他年糕团子,他,永远是他。
他上世,连血缘亲人这样生来便该亲近,合该和他站在起人都能抛弃他,离他而去,何况那些后来,本就不属于他人或物呢。
夏家很好,但他们在意是小儿子,不是他。
夏稚年看着窗户外面景色轻叹口气。
希望越多,期盼越多。
可当期盼次次落空后,少年再畏惧希望落空,进而畏惧希望本身。
还回去,他就可以少份痛苦。
晏辞眼底颜色蓦地沉下去,声音很轻。
“那呢。”
“乖崽。”他声音轻慢,点点落进少年耳朵里,“你不要吗?”
“……晏辞。”夏稚年鼻子酸涩,心脏发麻,眼眶泛起红。
抿唇,定定心。
“不能这样,还是,要还回去。”
还回去就好。
不管夏家什反应,把这幅身体还回去。
至少他可以不用再多背条人命。
又蹭蹭他,再“喵呜”。
夏稚年
谁也不能带走.
下午退烧,少年勉强精神点。
夏稚年被晏辞摁在窗户边上坐着晒太阳,打石膏腿翘到软凳上,另条随意支着,盖条毯子,安静坐在窗边,有些出神。
脚腕忽然被什软乎乎东西蹭过去下。
夏稚年:“?!”
外面夏问寒走,晏辞安抚住少年,吃退烧药,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但是频频惊醒,醒又没完全清醒,又再次浑噩睡过去。
晏辞坐在边上看着他,稍稍抿唇。
年糕团子这几天天比天焦虑。
他对于拿走别人东西,几乎带着种恐惧,即便前几天面色不显,可自打从昏迷中醒过来,就没有睡过个整觉。
明显瘦削下去,下巴颏尖尖点,杏眼愈发圆润。
要是能把身体和灵魂抽离开,身体给夏家,灵魂还能跟着晏辞就好。
“乖。”
晏辞安抚摸摸少年头发,垂眸,想会儿,缓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夏家或许,不会相信那封信,或者……同样把你当成自己孩子?”
夏稚年稍稍露出些笑。
……怎会。
夏稚年轻哆嗦下。
晏辞蹙眉望向他。
……少年反应不对。
他摸摸少年脑袋,声音轻缓,“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夏家会怎对你。”
夏稚年抿紧唇,喉咙发紧,心脏缩缩,缓缓摇头,“没有,但是……怎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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