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琪用窗帘把自己包住。
贺文舟抚摸着这书房桌子、沙发,办公桌上笔,有方砚台,是用久。他小时候在里面沾墨水,就在他爸文件上涂鸦。他
他发脾气,他闹,他摔打东西,贺文舟就在旁边看。他越发疯,他看得越有趣味。
第四天,贺文舟又来。
贺家琪从窗前看到他来,就开始叫,嘶哑着嗓子叫慧珍锁门,把他推到书房去,快去!
然而贺文舟有钥匙,他把门打开,进去那间书房。贺家琪躲在窗帘后面瑟瑟发抖。他已经意识到贺文舟不会帮他什,这个孽子,反天!这时候背叛他,看他笑话!
他有病,他有神经病!若不是有病,怎津津有味地“看”他,那种“看”,看得他头皮都要发麻。
贺家琪喝完那杯豆浆,把嘴巴涮,抓着空杯子就摔过去:“给滚出去!”
不孝子,不出去办事跑来看他爹笑话。
贺文舟道:“不要生气,以后日子还长呢。”
贺家琪忍忍,开始对他说自己谋划,他叽叽喳喳阵子,嘴都说干,抬头发现贺文舟还在看着他。
他来,什都不做,就搬张椅子坐那看他。
你不应该来看,你应该出去,把事情给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这是个阴谋!”
贺文舟看着他爸发怒模样很有趣,因为他爸不经常发怒。他觉得他这副面目很新鲜,他想要欣赏。
贺文舟道:“不,就是来看看你。”
“你个不孝子,给滚!”
贺家琪把桌上窑制茶具都拂下桌去。他腿打石膏,没人搬动他,他就不能动。他尖叫地叫慧珍,慧珍急匆匆出来,看到贺文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贺家琪切,不敢上前。
他心里有点意识,当初对不起他们母子,但他从没有薄待他,他还给他铺路,培养他,把他叫到身边弥补重用。
这个狼崽子,这个不孝子!
贺家琪从窗帘后露出双老眼,贺文舟穿得西装笔挺,摸摸书桌上灰尘。
“你知道,最讨厌这窗帘颜色吗?”
“嗯?”
“你看什?!”
他终于觉察出不对。贺文舟笑容温和,眼睛却是冷,他那样阴嗖嗖冷冰冰地看他,作为父亲他受不。
贺文舟道:“来看看你。”
贺家琪扭曲脸望着他,口血就要喷出来。
之后,贺文舟每天都来看他。也不待很久,但也不走。来,就是“看看”他。他那种兴奋、阴冷,带着趣味观察他目光,让贺家琪逐渐发疯。
“你怕他干什!过来推!”
贺文舟噙着烟在这欣赏完这出就走。
第二天,贺文舟又来,开始看他吃饭。
贺家琪吃着块葱油饼,杯豆浆。他年纪大,连番打击,但吃饭居然不含糊。口气吃三块葱油饼,又蘸酱就大葱,他狼吞虎咽地吃,双手挥舞着,扫荡完盘子还用手指把边上酱舔。
贺文舟又看到新景致,问他:“这吃不噎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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