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道:“哥哥抬起腰来。”
宋靖就乖乖地抬腰。
贺文舟俯身在他上面,将他衣服脱光,又说:“抬起条腿。”
宋靖就乖乖地抬腿。
贺文舟慢慢地,慢慢地,盯着他眼睛。只手臂撑着床头,只手抚摸着他脸。他动作很慢,很坚决。像是被温泉水包围,温暖安全得漫过他头顶。被至亲至爱人容纳、拥抱,他在他里面。宋靖微微地蹙眉,手臂环过他脖颈,
“你衬衫第二颗纽扣。”
宋靖顿时愣在那里,他早就忘,他也早不记得什时候给他这颗扣子。
贺文舟又加码:“你放在笔记本里,直戴到现在,天都没有摘下来过。洗澡也戴着,就像你还在身边样。”
宋靖都傻,他怔怔地盯着那枚扣子,再也无力反抗。
贺文舟搂着他腰抱起来,将哥哥直抱到他卧室床上。
宋靖抚摸着他头发,让趴在自己肩上说:“好,没事,回来。”
贺文舟眼泪刷地下就掉下来。
被宋靖抱在怀里,被他温热体温暖着,两人没有隔阂地抱在起。他才觉得,他回来,他落地,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在黑夜里穿行。像是个疲惫旅客,终于到站,从冰天雪地里活过来。
宋靖吻吻他耳朵。
贺文舟道:“想做爱。”
浴室门关,房间里就还剩几盏壁灯。房间里冷冷清清,也不知道是没地暖还是没有烟火气。
贺文舟从身后搂着宋靖,埋在他颈窝里,久久地无法言语。
宋靖摸着他手臂:“冷,去穿上衣服。”
“不要。”
贺文舟紧紧抱着他,宋靖没办法,只好转身,将他那冰凉湿身子都裹到大衣里来。
被子里很冷,孤寝寒枕,只有贺文舟身上点温度。想也知道这空荡荡屋子,他多少次回来就囫囵吞枣往床上躺,蜷缩在角敷衍得睡。没人管没人问,个人就那草草活着。宋靖更是心痛。
房间里没开灯,男人身体压上来,面颊还是湿,睁着两只泪眼。
“做不做?”
宋靖心都被他震动着,握着那颗扣子。
“做。”
宋靖道:“现在?”
贺文舟睁着双泪眼:“不行吗?”
宋靖迟疑着,贺文舟开始撕扯他大衣,大衣被脱下来丢到沙发上,他又来扯毛衣,宋靖忙攥住他手,他就拿那双泪眼瞅他。宋靖心下就软,昏暗中,他注意到贺文舟脖颈上挂着条银链,他顺着银链摸到枚透明扣子。扣子太小,只有很细链子才能穿过去。方才他只顾着哄贺文舟不哭,都没有看见。
贺文舟道:“是你扣子。”
“什?”
贺文舟穿过他毛衣,依恋地抱着他。
“哥哥。”
“嗯。”
贺文舟眼眶发热,他没想到,还能有再叫他次,而他能应天。
宋靖亲吻他眼睛,亲吻他鼻子,咻咻鼻息融化在起。他眼眶滚热,险些又落下几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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