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被自己想法吓到。她爱她啊,她怎变成这样,变成个魔鬼。她不会被发现吧,她那肮脏心、可憎想法,不会被知道吧?
他们不会知道是她害得她吧!
不!
她躲到被子里,发抖打颤,牙齿都合不上。她害怕程嘉嘉死,她不能死,她爱也不能死。她也害怕有人发现是她害得程嘉嘉,整宿整宿地不能睡着。
那晚,没人知道她是怎度过。
那男孩掏半天掏出来个小灵通,韩琳立马给120打电话,又给老师打电话。
那晚,她惶恐不安地没有睡着。程嘉嘉父母、老师、那男孩都跑去医院,她没有去,她害怕,她方才明明早看到,但是她没有说。她要离开她,她凭什要离开她?她凭什几次三番地伤害她?
她就不说。
她就是故意。
不,她不是故意。
恶心,她好更恶心——
韩琳感觉她又要从自己手中流走,她抵触、她厌恶是那分明。
“小心!——”
在这片黑暗地带,对面冲过来辆摩托车,她明明看到,但是迟疑那几秒。她在急速中将车头骤然拐,避开锋芒。那辆摩托便直冲着程嘉嘉而去。程嘉嘉连人带车被撞出几米远,倒在血泊中。
韩琳冷静地看着,呆几秒,跑过去看程嘉嘉。摩托后视镜碎片插入她手掌,半个身子被压在摩托和自行车底下。摩托上那个男孩吓傻,她也吓傻。
早上八点,她竟然还接到程嘉嘉父母电话,说半夜救他们女儿要来感谢她。
她不敢问程嘉嘉怎,她不敢。她只能囫囵应着,匆匆挂电话。从此,披上另层皮,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层皮,如常地上课去。
那辆摩托车来得那快,那地方那黑,她也要躲是不是?她不躲,忙着提醒程嘉嘉,那不就是她死?
她不能死。
那就让程嘉嘉下地狱吧。
让她付出代价吧。
反正摩托车也撞不死人。
“怎办?会不会坐牢啊!”
男孩瘸着腿去搬那沉重摩托,韩琳没有拿手机,她在片血泊中找程嘉嘉手机。程嘉嘉所有东西都撞碎,书包甩出好远,掉地书,手机也摔碎。
她麻木地问那男孩:“有手机没有?”
“什?”
“说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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