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眼神发亮,向他张开双臂,温柔又肯定地等在下面。
宋靖彻底疯,夏晚风吹过来,他踩上窗台,往下跳,囫囵个人就这样直直撞进贺文舟怀里。
贺文舟在下面牢牢地抱住他。
好在地上泥土和落叶都是松软,窗子也不算高。
心惊肉跳!
贺文舟直等到晚上十点半,他站累坐在马路牙子上,坐累靠在自行车后座。晚上变许多个姿势,中间宋靖也站到窗边看他眼,示意他回去。可是他舍不得走,走就只能明天见,他等不到明天。
十点,楼上灯灭。
窗帘后人忽然消失,又扭开个小灯。等好会,才重新有个模糊人影。
宋靖换睡衣,刚洗头发,隔着窗子对他挥手。那意思,回去吧,睡觉,今天见不到。
他心烦地想要关窗子,贺文舟让他打开窗,拉开帘子,方便能看到他。即便只看着他学习呢。
宋靖连续发昏发个星期,从没有如此放纵过。好像伊甸园里神受蛇蛊惑,打开潘多拉魔盒,从此有七情六欲。向是按时上学按时作息,活得像个钟表刻板正经,脑子里毫无杂念宋靖,在这周里全打乱。他堕落,他学坏。
他脑子里除贺文舟就是贺文舟,因为贺文舟本来就是乱,所以乱无可乱。每天在他楼下痴等,还觉得很开心。
夏日夜晚,贺文舟也不回家,就在宋靖楼下等着。他遥遥望着窗里那个影子,知道窗帘后面那个人虽然在学习,脑子里可都是自己。他们两个这样隔着道窗帘互相思念,倒生出点罗曼蒂克浪漫来。
当然是浪漫,他还要更浪漫,爱死他,把他捧到天上去。
临近期末,明明有很多功课和卷子要做。宋靖心还是静不下来。非但不静,还有发疯趋势。看着面前卷子,知道楼下等着个人,他心就像端在火山口上,心急火燎。
两人这抱,起往远处
贺文舟慌忙来到楼下:“你下来!”
“啊?”
贺文舟张开双臂,对他柔声道:“你下来,接着你。”
二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楼是储藏室和姥姥院子,二楼是他房间。其实统算作楼,殖民地后老房子,房间都很狭小。
爬山虎层层叠叠布满整面墙,棵梧桐树下栏杆都发锈,路灯昏暗。
昨晚他用家里电脑看《蓝宇》,他将所有窗帘都拉上,等着姥姥睡着,在片黑暗里看到两个男人爱情。
他第次看这样影片,先是被里面大尺度画面震撼,觉得很恶心。后来随着影片播放,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被感动。
他想象自己和别男人亲,或者抱,都会恶心得起鸡皮疙瘩。但和贺文舟做,就会理所当然。
好像并没有性别界限概念,单单是两个人,两个灵魂靠近。
种难以言喻又哀伤情绪淹没他,他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被这情绪鼓动着,焦躁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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