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透过两个人叫他名字:“老贺,叫你呢!”
高扬踹他凳子脚。
贺文舟站起来。
教室里人窸窸窣窣地议论,数学老师道:“贺文舟,你来解第题。”
按说任课老师都不会提问后排学生,后排学生也无视课堂规则。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各自有自己出路打算,上个文化课就是做做样子罢。
“贺文舟!”
两人笑闹着,贺文舟骑上单车。
游星问:“你不回去啦?”
贺文舟冲他挥挥手,早骑得远。
有时候,游星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厮混。但第二天,贺文舟还是会准时出现在学校。
凌雁走后,就剩下贺文舟和游星两个人。游星看着表哥拿着打火机点根烟,烟雾里男孩冲他俏皮地笑。
游星真觉得他没心没肺极。
贺文舟道:“你去哪?”
游星道:“回去咯,爸肯定找。”
“你爸真啰嗦。”
下午他们先去家奶茶店,贺文舟让他们随便点,群大小伙子把店门都要给踩烂。贺文舟舔着只冰棍,凌雁不让他抽烟,他便舔冰棍。接着带他们去吃饭,贺文舟请客,后来又去唱歌,直闹到很晚。伙人恨不得掀翻人家屋顶,作业也没写,家里人到处找,方才稀稀拉拉回家。
贺文舟和游星起,给凌雁叫个车。
凌雁醉醺醺地挂在贺文舟身上:“贺文舟,你这个混蛋,没良心!”
贺文舟道:“回去给打个电话。”
“你就这让走啦!”
可数学老师不是那好应付,她极度讨厌挑衅课堂规则人。每堂数学课,后排人都会紧下皮。
贺文舟先是堂而皇之地睡半节课,后又魂游天外,小动作不断。数学老师早看他不顺眼。
贺文舟拿着粉笔在黑板面前,脑袋空空。上面公式认识他,他不认识公式。
翌日,贺文舟依旧趴桌上就睡。只是这天,他总觉得睡得不舒服,时不时爬起来看看前面。
堂数学课,他支着脑袋看半天前排那个背影。早晨阳光笼罩在那人身上,像是发着层光晕。教室里很闷,数学老师课很枯燥,唯有那人带是清清冷冷,连他穿那身白衬衣都发着圣洁光。
他到底在傲什?
昨天羞辱没折断他傲骨,反而还衬得他出淤泥而不染?
贺文舟眯起眼睛想着,数学老师写完板书,叫几个学生上前解题。好死不死,就念到他名字。
“那也不是你啊。妈看看得像犯人样,爸每次见都像探监。”
贺文舟掐灭烟,微微地笑。
“知足吧,有个好爸。”
“嘻嘻那是,每次都能救于虎狼之口。”
“下次见姑姑要告诉她,你骂她母老虎。”
凌雁挂在他脖子上,抱得他紧紧。
贺文舟拍拍她背,把她送上车。
凌雁忽然觉得眼睛热热,连后视镜里人都没看。
司机问凌雁去哪?
女孩吼句:“没看见在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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