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句话都不自觉用上命令语气。
效果很是立竿见影,出口,尤莱亚登时就不敢吭声。
声音能忍住,眼泪却不受控制。
埃尔芬斯把人类紧咬嘴唇流眼泪样子看在眼里,难得对自己说话语气进行反思——真有那可怕吗?
尤莱亚用红红眼眶告诉他:有。
“很抱歉,”他听见尤莱亚带着哭腔小声说,“只是想把礼物送给您。”
哭也是第二次。
刚才差点被伊恩咬到都没有哭,现在就因为这句话掉眼泪。
那种似曾相识心烦意乱感又来,埃尔芬斯皱起眉,感觉股不知从何而来混乱情绪正在自己身体内横冲直撞。他没有自己把人类惹哭自觉,个沉睡多年老怪物对自己表情控制总是不到位,他意识不到于自己而言十分平常表情对其他人来说有多可怕,却本能地为尤莱亚眼泪生出无力感。
人类脆弱超出他想象,咬口会死,碰下会受伤,就连说句话都会哭。埃尔芬斯望着闷声掉眼泪尤莱亚,生平头次有点不知所措。
“想你爷爷应该告诉过你,不要在这座庄园中乱跑。”埃尔芬斯将椅子转半圈,面对着尤莱亚说。
尤莱亚被他固定在身前,乖巧地点点头:“是。”
“可是你没有做到,”埃尔芬斯说,“而且这是第二次。”
他很少笑,也不经常发怒,般情况下,很少有事物能引起他情绪变化。从苏醒以来,这还是头回有如此大情绪波动,还亲口下令处死个血族。尽管对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不懂事小东西,重要性甚至比不上支笔。
而且,不可否认是,抛去那些原本就不理会麻烦与纠葛,他是为尤莱亚才会这样做。
“别……”埃尔芬斯收敛下神色,余光不经意间略过自己
“并没有责备你意思,”他干巴巴地解释道,“只是告诉你而已。”
“知道。”鼻尖哭得红通通人类抬起头,看起来委屈极,但还是保持着良好教养,很明事理地说:“可是确做错,对不起。”
他抹抹眼泪,努力做出副什都没发生过样子,向埃尔芬斯鞠躬,低头,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你不要哭,”埃尔芬斯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去擦眼泪可还是越擦越多样子,眸光闪闪。
他不擅长安慰,千年生涯中早就把这些温情词语剔除出词典,现在剩下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不过可以肯定是,用来哄孩子是绝对不够。
这个发展似乎有些不对劲。
埃尔芬斯抬手扫开尤莱亚额前碎发,使那双蓝眼睛完完全全露出来。
这个动作也是不对。
可能是他惯用表情太过严肃,声线也板眼很是冷硬,给人造成正在严厉斥责对方错觉。人类因为他话不自觉地低下头,半垂眉眼隐约颤颤,睫毛动,就带下滴泪珠。
埃尔芬斯神情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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