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六年,当时直治麻药中毒事件是离婚个原因。不,不能这说,离婚,即使没有直治麻药中毒这件事,也会借助别因素而发生。觉得这是生命中早晚注定要发生事情。直治无力偿还药店债务,经常缠着要钱。那时,刚嫁到山木家,手里没有多少可以任意支配钱财。再说,利用婆家金钱周济娘家弟弟花销,这种做法也般为人所不齿。因此,便和陪过门而来伴娘阿关商量,变卖手镯、项链和礼裙。弟弟寄信来要钱,他在信中写道:
现在深感苦恼和羞愧,实在没脸见姐姐,也没
有勇气打电话。钱可以托付阿关直接送到小说家上原二郎先生那里去,姐姐也许知道他名字吧,他住在京桥某街某条茅野公寓。上原先生名声不太好,社会上都以为他品行堕落,其实他绝不是那种人,你只管放心好。这样来,上原先生就会立即打电话通知,请定照话办理。这次中毒,不能让妈妈知道,趁着妈妈不知道时候,千方百计将d,y戒掉。这回得到姐姐这笔钱,就能全部还清药店欠款,然后去盐原别墅,恢复健康之后再回来。这是真。药店账旦还清,将当机立断同麻药绝缘,对神发誓,请相信吧。定要瞒着妈妈,叫阿关直接交给茅野公寓上原先生,拜托。
按照他信上指点,叫阿关带上钱,偷偷送到上原先生居住公寓去。弟弟信中发誓全是谎言,他没有去盐原别墅,看来药物中毒是越来越深。他写信来缠着要钱,苦苦哀求,近乎哭诉,赌咒发誓,令人不忍卒读。说是要戒毒,也许又是欺骗。但还是叫阿关卖掉首饰,把钱送到上原先生公寓去。
“那个上原先生,是个怎样人呢?”
不是做戏,绝对不是。
拜托。
将羞愧致死。
这不是夸张。
每天每天,都在盼你回信,不分昼夜,个劲儿颤抖。
“身个儿矮小,脸色青黄,对人似乎很冷漠。”阿关回答。
“不过,他很少待在公寓里,平时只有夫人和个六七岁小女孩两个人在家。这位夫人虽说不怎漂亮,但态度温和,待人接物很有教养,钱交给她是完全可以放心。”
那时同现在比起来,不,简直无法相比,完全是另个人,稀里糊涂,傻里傻气。但尽管如此,弟弟三番五次老来要钱,而且数目越来越大,着实担心得很。天,看能乐剧回来,在银座先让汽车回去,个人独自去拜访京桥茅野公寓。
上原先生个人待在屋子里读报,他身穿条纹夹衫和碎白花外褂,既像老人,又像
不要让吃沙子。
墙那边传来窃笑声,夜深,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要让受侮辱。
姐姐!”
读到这里,合上那本《葫芦花日志》,放回书箱,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俯瞰着雨雾迷蒙庭院,回忆起当时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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