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郁白随口应声,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盒子,“拿吧。”
赵钧却针扎似往后缩。
他没忘记此次过来目——他可以当秦家客人,却绝不想当郁白客人。并且,他也不想永远要奔波半日,才能见郁白面。
因此,他问道:“阿白,你想让来吗?”
他改这些日子以来徘徊和踌躇,单刀直入、毫不委婉,没有给郁白留任何含糊余地,仿佛又是那个想要什便要亲手抢来皇帝——他只需要回答想或者不想。
从桃叶郡西行至若水城,快马加鞭只需半日路程。然而即将行至终点,赵钧脚程却不自主地慢下来。
大概是第二十个小圆子没能给予他足够力量。
前面就是秦家宅子,赵钧不由自主地摸摸头发——头发没有乱吧?
不知道阿白会不会喜欢这个墨玉簪子。衣裳是试半天才决定,连腰间悬着玉佩也是对着镜子精心挑选过,垂着深青色流苏,随风扬起弧度恰到好处。
马车里礼物塞得满满当当,上到秦羡知和郁菀夫妻俩,下到那个走路还不稳当小丫头,金鳞楼字画雨花阁绸缎,玉石翡翠乃至皇家制式新奇点心,事无巨细,恨不得把山庄库房搬空,比起上门提亲只少份庚帖和双大雁,他现在还记得凤十肉疼眼神。
桃叶郡,赵钧正心神不宁地搓着糯米圆子。
个,去,两个,不去,三个,去,四个……
花渐明忍无可忍地出声:“姓赵你是不是傻?”
最后个,不去。赵钧盯着掌心那个圆滚滚小圆子,似乎从它光滑外皮上看见嘲讽表情。他不爽地把小圆子揪两半,成功得到第二十个圆子。
花渐明:“……”
爱来不来。郁白抿抿唇,看着赵钧沉沉面色,却什都没有说出口。
赵钧却继续道:“你若是不喜欢,可以不来。阿白,不强求
——应当够吧。
赵钧做几次深呼吸,陡然又觉得直接把马车停到人家家门口不太好,思量片刻,便先上车拎几件礼物,预备先个人去看看。
然而刚落地,他便看见朝他缓步走来郁白——他第反应竟是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头发有没有乱。然而来不及,郁白很快就走到他面前,并打个召唤:“来。”
声音平淡如水。
“来、来。”赵钧张张嘴,不知怎有些磕巴,“阿……阿白。”
行吧,是他多虑。
果然,机会是自己争取来。赵钧满意地甩甩手,把搓好圆子塞进花渐明手里:“你师父呢?又不要你?”
花渐明脸色黑:“……滚。”
赵钧麻溜地滚——紧着去梳洗打扮呢。他天蒙蒙亮便跑进厨房搓小圆子,没想到花渐明比他还早,他看见花渐明时候,他正对着手中个又个小圆子念念有词,赵钧迅速领悟其中精华,并凭自身实力拿到“去”。
去哪儿?——当然是若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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