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倒是忠心,也不知郁白给她下什迷魂药。赵钧冷笑声,无妨,他最知道怎治郁白脾气。
不吃饭又如何?不见人又如何?只要他日还攥在自己手心里,只要自己日还是这大梁至高无上皇帝,只要自己仍有余力威胁到他在意人和事——那自己就有千百种法子治他。
隔着道绣着万里山河屏风,赵钧平淡开口:“既然你这般想知道郁菀下落,那朕也不瞒你。”
“前两日上朝,臣子们旧事重提,想
这是场无声对战。
“不吃就灌进去,乱跑就拿链子锁住,人参鹿茸哪个不能吊着命?这宫里有是让人活命法子,还用朕教你们?”赵钧冷冷喝道,“愣着做什,按朕话去做!”
那可怜家伙抬头瞅瞅赵钧又瞅瞅顶头上司李德海,诺诺地应声。
赵钧看起来余怒未消,拂拂袖,径直向外走去。
“陛下您上哪儿去?”
立冬之后,岁暮天寒,雪虐风饕。与长安相隔万里柳城早已是极寒天气,终年温暖如春若水城也有些许冷意。
长安城是最冷地方。
天过去,两天过去,半个月个月过去,随着赵钧刻意忽视,燕南阁终于成这宫里最沉默地方,只是自那里而来消息却从未停住脚步。
“他今日又不曾好好吃饭?”
“是,御膳房送饭食口没动,前些日子郁公子用也甚少,奴才恐慌,请问陛下意思……”
赵钧头也不回:“随便走走。”
柱香时间后,李德海瞅着燕南阁龙飞凤舞匾额,原地默然。
——还真是“随便”,不小心就随便到燕南阁来。
写意慌乱地跪下,她不敢抬头,只看见那双黑色绣金边靴子。来人并不在乎个小丫头礼数,只漠然扫她眼,便抬脚朝内室走去。
谁料那丫头竟有胆子挪到他眼前来。小小团跪在他脚边,声音战战兢兢,却还能说出完整话来:“陛下见谅,公子……公子说不想见人……”
赵钧啪下合上奏折,呵声:“这是要绝食明志?”
李德海侍立旁,不敢答话。这位陛下费尽心思将人留在宫里,却出乎意料地生生忍个月未曾踏足燕南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程度让天上神仙看都自愧不如。
当然,他心知肚明,这切都是假象。单说每日精挑细选送往燕南阁饮食、每隔几个时辰出现在御书房案上、包括但不限于郁白今日吃什又做什“情报”、赵钧在睡梦中呢喃“阿白”——切切都表明,赵钧绝非坐怀不乱柳下惠。
而那位郁公子,显然也不是什温顺乖巧金丝雀。经恢复记忆,脾性便愈发冷漠孤僻起来,对着赵钧亦是横眉冷目,动辄激烈争吵。
这切终结于立冬那日。这个多月以来,少年在希望破灭后剥去骄纵外壳,每日都是幅病恹恹模样,时至今日近乎水米不进,几乎是靠那点炖在粥里千年人参吊着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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