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眼眶都被酸到,忍不住地泛上层水光……
时过境迁,他已不记得自己初入长安时是何心境,但除少年意气外,应该也有点怕吧?就像他如今样。
即使出身卑微,他过去十几年也是清清白白、意气风发,平白被人诽谤还无法还击,他当然是委屈,而想到这些委屈尽是因为赵钧而生,委屈之外便又多无力。
但现在,赵钧却说“如果真有那天,你不用求。”
说来好笑,只是句没有任何担保承诺,郁白却陡然体会到心头巨石落地踏实感,甚至远超曾经以明月为证誓言,仿佛漂泊多年灵魂,就在此刻找到归处。
话出口,郁白先愣下。
真是……酸要命。
赵钧不满郁白反应:“你这是什表情?”
“感动表情。”郁白把信装进信封,看不清神情,“等哪天们远隔千里分居两地,定天天给陛下写信,陛下可别食言不看。”
“只怕届时只想着自家姐姐,便懒得动笔。”赵钧酸吧唧,明显是要人哄姿态,只可惜郁白没心情也懒得惯他这毛病,只把眼睛眨眨,故作无知:“陛下说什?”
来自己分明是在玩笑,他难道以为自己会因为区区个郁家惩处自己,他难道不知道不管他做什,自己都会无条件地原谅他?
他底线早已为郁白再后撤,然而郁白却仍旧不肯相信他真心。赵钧想法赫然已经从“郁白不懂变通”变成“郁白不相信自己爱他”,眸中晦涩可怕。殊不知这份晦涩落到郁白眼里,更是别样意味。
赵钧:阿白,他不爱,不信。
郁白:完蛋,郁家果然出事,不然赵钧搞这出干什?
两人久久对视着,思绪各自都离题千万里。
窗外架墙粉白蔷薇,微醺日光下花影摇曳,在紫檀书案上投下婀娜影子,恰好在他指间嵌朵含苞待放骨朵。
乌鸦、野狗、腐肉、鲜血、旗帜、铠甲、断骨、残躯、烈火、硝烟。他在其中挣扎求生时,从未想过有朝日,能走进这座金碧辉煌宫城,在个温暖夏日午后
说你是个没良心小王八蛋。赵钧心中腹诽,淡声道:“说如果真有那天,你不用求。”
如果真有那天,你不用求,会第时间保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让那些薄待你人再也不敢这样做。
郁白没听明白似多看他几眼,直到突然明白过来,陡然愣。
……赵钧杂七杂八地搞这出,原来想说是这个?
确是,酸要命。
直到赵钧终于出声打破死寂:“看把你吓得,朕不过随口说。”
郁白:“……”他可没看出这是随口说,赵钧那样子明明马上就要下道谕旨抄郁家满门。
“你家中那多人,怎只给长姐写信?”
郁白垂眸把信纸沿着原来轨迹折好:“除长姐,也没人看信。”
“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