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疆时,他在云娘妆奁里看到过,今日再看,鹰骨棱角、血珀光泽毫无分别,连那雪白鹰骨中微不可察小洞都如出辙,他甚至还在血珀角落中看到枚隐蔽云纹——至此这只手钏主人是谁,已经毫无疑问。
那时云娘还拿起手钏笑着对他说,这是要送给心爱之人礼物。
云娘至今未嫁,他也从不知云娘心爱之人为谁,只隐约听母亲叹息着提起过,云娘曾有个远道而来未婚夫,至于后来为什不之,却无从得知。
只手钏说明不什,但他无端害怕这只跨越南北
云娘早已听蓝桥念叨过不下十次“郁白”这个名字,闻言诧:“那他如今……”
“陛下替他除蛊,如今已无事。”蓝桥闷声道,“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
陛下替他除蛊……
云娘心念飞转,难怪小殿下自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原来是心上人同别人有露水情缘。
她虽然,又看不过去地劝道:“大梁皇帝虽好,却是要在后宫三千中辗转之人,性子又阴晴不定,终非良配。如此也好,待此事,咱们便回苗疆去,给小殿下说个漂漂亮亮姑娘好不好?”
月色朦胧,蓝桥失魂落魄地绕过御花园,回到兰阳殿,早有人等他许久。
那人手里打着盏灯笼,匆匆迎上前来:“小殿下怎去这久?”
蓝桥抱着膝盖,闷闷地叫:“云娘。”
被他称作云娘是个年纪三十岁左右女子,五官并不显山露水,平平淡淡地分布在鹅蛋脸上,是张很容易让人忘却面孔。只有细细去看时,才能从她内敛眼角眉梢处寻得丝极淡柔美风情。
云娘在他身旁坐下:“小殿下这是怎?”
蓝桥闷不做声。云娘心下阵叹息,正要再劝,却忽听蓝桥道:“云娘,你还记得你有串鹰骨手钏吗?”
云娘微诧,不由笑道:“确有,只是那时候你还小,怎记得这般清楚。”
“今日在乾安殿又见那只手钏。”蓝桥咬字有些困难,“它是……寄骨花寄宿地。”
寄骨花……寄骨花虫体生在累累骨堆之中,炼就蛊也要寄宿在雪白无暇白骨中,故名寄骨花。今日蓝桥看到鹰骨手钏,正是寄骨花巢穴。
而这并非是他第次看到。
蓝桥吸吸鼻子,没有答话。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赵钧同郁白亲密模样,稍联想,脑中便是两人在寄骨花催情作用下翻云覆雨、共赴巫山场景。
“云娘,你知道寄骨花吗?”
“怎突然问这个。”
云娘素来把蓝桥当作自己孩子看待,抚抚蓝桥低垂头,递上泡好茶:“于极乐处取人性命寄骨花,白骨堆山孕育出来角虫炼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型,当然知道。只不过白骨堆山在苗疆山林深处,野兽毒虫极多,哪怕是咱们也得费许多心血,更别提外地人,如今已不太常见。”
“云娘。”蓝桥没有抬头,“你知道吗,郁白中寄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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