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曾经见过。这是郁白心中闪过第个念头。
那人容颜憔悴,华贵衣衫沾原本不应存在灰尘,屋内唯张拭净矮脚木桌摆在她面前,放着壶酒,条绫。她缓缓抬眼望着来人,脊背笔挺,只是凤眸却略显浑浊。
“原来是你。”她嗤笑声,“本宫还当你已经逃出生天,孰料这般没出息,竟又回来。”
逃出生天?郁白心中沉下,正欲开口,却听画柳声厉喝:“放肆!”
“公子,这是江氏,逆臣赵锴生母。”画柳上前步,声音低而迅速,“她因为参与谋逆被打入冷宫,精神已有些错乱。陛下心慈,本赐她老死宫中,谁料她竟出言不逊辱骂陛下,陛下这才将她迁居至此,赐她全尸,她迟迟不肯就死,就是想等陛下回来行悖逆之事。”
…”画柳眼睁睁看着这位爷春游似踏进高高门槛,径直朝那最幽深冷僻之地去。
皇上特意吩咐不能让郁白察觉出异样,因此郁白提出出行时,她犹豫许久也没多叫人跟着,只自己跟过去,谁料郁白会从繁花似锦燕南阁转悠到这种偏僻幽暗鬼地方。
此行只她人跟随,若郁白在这里出什事,她怕是要被扔进冷宫枯井里去,还不如跟进去死个明白——这般想着,画柳原地跺跺脚,急匆匆地追赶上去。
荣宠时妃嫔在这里红颜凋敝,辉煌显赫家世在这里碾落成泥,这里面住着都是这座巍峨宫城失败者。
郁白边走边停,最终在处殿前驻足,匾额已残,依稀可辨认出“展华堂”三字。相较其他蒙满蛛丝屋门,这里显得整洁些许,大概是刚刚有人入住原因。
“这种人说不定会做出什,公子,天色不早,们尽快回去吧。”
“心慈?”江太后放声大笑,“本宫纵使精神错乱,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他若是心慈,这宫中岂还有蛇蝎心肠?”
“赵钧他介庶子之身,弑父杀兄才夺来这皇位,绝不会长久。”她忽然起身,冷冷凝视着郁白,语带嘲弄,“说起来,倒是与你这个祸害天造地设对。”
“郁白,本宫在地下等你。只是不知你会死在何地呢。”
“放肆!”画柳唯恐她再说出些什,强行拉住郁白要带人走,却闻宫外声清清脆脆喊声:“陛
天光被屋檐切割,在满地凋敝中铺展开交缠错乱光影,郁白站在唯片光上,随口问:“这里住是谁?”
画柳心里咯噔下:“奴婢……奴婢不知。”
郁白似笑非笑地看她眼,踏着台阶往上走去。画柳惊,想起赵钧命令,忙道:“公子,此处阴冷,们还是早回吧,陛下说今日要来看您,想必此时已快到。”
“无妨,看看就走。”说话间郁白已推开屋门,屋内骤然传来声厉喝:“谁?”
灿烂春光从破败屋顶和窗纸中透进来,连空中每颗浮着灰尘都照清清楚楚。郁白略略往前步,在幻影似光里看见此间主人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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