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这次回来要留多久呀？”
个短头发
小姑娘咬着吸管走过来，仰着脸问他。
陈墨摸摸她头发，不答反问道：“你希望
留多久？”
“当然希望老师永远留在这里，”小姑娘毫不犹豫地说完前半句，又低头扣着手小声道：“但是这是不可能……”
陈墨蹲下身子，跟她平视，认真道：“老师保证，总有天会回来，然后再也不走
。”
“真吗？！”小姑娘眼睛猛地亮。
“哇——陈老师来啦！”
“老师！”
群半大孩子蜂拥冲上去，把陈墨扑到墙角，眼里闪烁着不加掩饰惊喜，七嘴八舌地喊叫着。
“好好好……”陈墨后腰贴在冰冷墙面，勉强站稳，伸手揽过手边两个孩子，低头笑着说：“给你们带几箱奶，在外面，拿进来给同学们发下去。”
他每次来都会带点吃喝，牛奶在这里是稀罕物，刚发下去就有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喝完。
却是心甘情愿地多留年，甚至想永远留下来，如果不是祁嘉千里迢迢来到这把他强行拖走，估计这会站在教室里讲课就是他。
教室窗户很矮，陈墨怕打扰学生上课没走过去，站在门前吸着烟走神。
学生换批又批，学校也比之前热闹，他最初带那些孩子已经离开村子，有去城里读中学，有已经考上大学，有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还有……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掐着烟手指微微发抖，陈墨在烟雾缭绕中闭上眼。
下课铃骤然响起，拉回他思绪。
陈墨笑得温柔：“真。”
外面轰隆阵雷响，闪电骤然划过天际，屋里忽暗忽明，陈墨安抚下吱哇乱叫孩子们，拍拍手，站在最前面朗声道：“还邮过来些书，估计过几天就会收到，都是你们之前最想要
“本来想再买点巧克力薯片什
，可是超市存货不多，”陈墨抱臂站在讲台边，笑道：“小高老师，你不喝个？”
小高连忙摆摆手，“不不。”
“长身体时候，补补钙。”陈墨说着从破破烂烂纸箱里拿出个扔给他，挑挑眉。
小高本想接着拒绝，无意间撞上陈墨眼神，突然福至心灵。
纸箱里就剩盒奶，给哪个孩子都不合适。
教室木门嘎吱声推开，率先走出来老师猛然顿住，瞪大双眼，“陈……陈墨老师？”
陈墨把烟头扔进水坑，伸出只手，笑笑：“好久不见。”
老师是个跟他当年样大学生，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笑起来有几分腼腆，抽出只手跟他握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怎突然来，这天气……哎呀，你身上都湿，快进来吧。”
门口上方牌子上写着“二年级班”，教室跟半年前相比没什变化，外面下着大雨，孩子们没地方玩，在座位上叽叽喳喳地聊天，见有人进来都好奇地抬起头，呆两秒后齐刷刷地尖叫——
“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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