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气结,深吸口气,咂舌道:“你不解释你在这伤感个屁啊。”
“没什好解释,钱是拿。”陈墨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眼镜上不知道粘上什东西,看东西模模糊糊。
他看向祁嘉手边酒杯,扬扬下巴,“给。”
劲爆动感音乐在耳边震响,绚烂灯光轮流打在身上,陈墨太阳穴疼得仿佛要炸开,时没听清祁嘉话,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忽然笑,“你说,当年要是没拿那笔钱,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活得这累?”
他在外人面前向人模狗样,祁嘉上次见他这幅要死不活样子还是十年前,愣片刻后试探问道:“他问你这事?”
音乐恰好停顿,陈墨闭着眼笑笑,轻声道:“是啊,句话就判死刑。”
今天中午付泊如临走前最后问那句话,陈墨这些年无论怎偿还怎自欺欺人,可他无法否认,十年前他确实收来自付泊如父母那笔钱。
准确来说,并不是他收,是他要。
喧嚣音乐鼓噪着耳膜,祁嘉身正装在灯红酒绿酒吧里格格不入,他伸长脖子张望,灯光打过去瞬看清最偏僻卡座。
手机里传来忙音,祁嘉干脆掐电话,三步并走两步走过去,见陈墨副烂醉如泥样子,没好气道:“寻思你在哪快活呢?大晚上来酒吧买醉可真有你陈老师,起来,手机都掉地上。”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页面,祁嘉捡起来放到边,晃晃他胳膊。
陈墨手肘撑在桌面上,头埋进臂弯里,意识不清地哼唧声,抬头眯眼打量他会,又合上眼皮,声音闷闷:“你怎来?”
“不来谁把你扛回去啊,这破地方都够呛能打到车。”
拿钱分手,刀两断,这是他当初亲口承认。
所以哪怕那些用来解释话在脑海里徘徊无数遍,在付泊如转身离开时候,陈墨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用这些借口为自己辩解。
“可是,”陈墨低下头,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带着丝不易察觉颤抖,“能怎办呢?”
祁嘉叹口气:“早说你如果不能解开心结就别跟他牵扯,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那你跟他解释吗?”
陈墨摇摇头。
祁嘉最近忙工作忙晕头转向,下班路上想起那个不省心外甥,上次跟同学结伴到酒吧喝酒被陈墨逮住,也不知道陈墨用什办法,这小子明显收敛许多,幺蛾子少祁嘉还有点不习惯,于是给陈墨打个电话想问问情况,开口就察觉他状态不对,说话颠三倒四吞吞吐吐,逼问之下才知道他去酒吧。
祁嘉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着桌子东倒西歪酒瓶半晌无言,“什事这想不开?说出来让开心开心。”
陈墨没搭理他,伸手又要摸向酒杯,被祁嘉把夺走,“让猜猜……感情不顺?”
陈墨依旧没吭声。
祁嘉还不解他尿性,然道:“说吧,付泊如把你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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