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还没回家？”
陈墨正从洗手间出来，歪头夹着手机，双手在水流下随意洗
洗，湿润
手指握住手机，看眼时间——
6:37
离放学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王灿妈妈急得都快哭，陈墨边安抚她边快步下楼。
付泊如对他印象还停留在出院那天，宋阳在他眼里只是个单纯病人，付泊如不甚解，但也能从他行为举止中感觉出来，这是个话少但懂事孩子，怎会搞得这灰头土脸？还进派出所？
陈墨知道吗？
付泊如皱眉，直觉陈墨对这件事
无所知，他手指已经摸到手机，只要拿起来就可以给陈墨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
骨节分明手指久久停在手机屏幕上。
宋阳在门口站会，出来个警察跟他说什，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接着个人走到旁边车站，低着头等车。
黑色卡宴汇入晚高峰车流。
付泊如打开车载音响，在舒缓轻快音乐中放松身体，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精致腕表在落日余晖照射下表面渡层流光。
前面是长长车队，红灯在大老远前方缓慢变化着数字，十字路口处车堵成片。
付泊如其实很少能赶上堵车，医院急诊工作忙，按时下班时候不多，他又不急着回家，般情况下会在医院多待会，把手下所有病历看遍，每个病人情况都如指掌。
赵杰说他不着家，还拐弯抹角地显摆他回家就有媳妇做好饭菜等他吃饭，还有女儿可以亲亲抱抱。
这个点学校里没什人，他是因为整理学生成绩信息才留到现在。
眼镜顺着鼻梁往下滑，陈墨顾不得抬手扶，拉开车门坐进去，皮鞋踩上油门，飞速地驶离校园。
放学前他把月考总成绩单发
付泊如举起手机，对准宋阳拍张照片，照片连派出所也囊括进去，虽然不是特别清晰，
他稍稍犹豫下，还是摁发送，然后关掉手机，扔在副驾驶上。
手机直是静音，陈墨回没回消息他不知道，也不想看。
车窗缓缓关上，前面道路终于畅通无阻，付泊如专注开车，路边树木连同宋阳身影飞速掠过，消失不见。
?
付泊如难得没回嘴嘲讽他，还挺心平气和地听他讲家里锁粹事，没办法，没人会不向往这种充满人间烟火气生活，绕是他也会在面对空荡寂静房屋时难以抑制地感到孤独。
前面车极其缓慢地移动，付泊如踩着油门跟上去，心不在焉地想今晚回去吃什，他妈送那冰箱菜还没解决完。
马路斜前方是个派出所，几辆警车停在门前，付泊如目光随意扫过去，突然顿。
他摁下车窗按钮，车窗随即落下来，露出他半张脸，视线紧锁在个人身上。
宋阳抱着书包站在派出所门口，书包带被扯坏，垂直地耷拉下去，身上蓝白校服上沾许多灰，脸上挂彩，看就是跟人打过架，或者是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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