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没多久,”陆柏清嗓音淡淡,嘴上说着刚醒,但嗓音里却没有点儿困顿,显然已经醒很久,他不动声色地推下汤煦肩膀,不让他继续蹭自己,“醒就别睡,饿吗,去给你做点儿饭吃。”
汤煦心里阵好笑,陆柏清刚才睡着时候那缠着他,他稍微动下就要皱眉,这会儿倒是不让他蹭,装作副什都不在意样子,还装得挺像,他差点儿就相信。
不过汤煦大概能猜到陆柏清想法,他努力装出副不甚在意模样,其实是不想给汤煦那大压力,他怕自己表现出很担心样子后,汤煦会很自责,是不是给他添麻烦。
陆柏清好像直都是这样,他很在意汤煦情绪,却直在汤煦面前隐藏自己情绪,在他这里,汤煦永远是第重要,自己反而不值提。
汤煦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不然他怎可能会舍得丢下陆柏清呢,他想,如果自己真死,该哭不是陆柏清,而是自己,如果有下辈子话,他肯定遇不到像陆柏清这好人。
汤煦想起之前打电话时候,陆柏清曾经质问过他,“凭什要半途丢下他”,那时候汤煦只是把陆柏清说话当做劝说他活下来说辞,直到现在汤煦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原来陆柏清真很害怕失去他。
汤煦才突然想到杜清秋刚刚说话,他想起陆柏清只不过比他大几个月,他也刚十八岁,并没有比他成熟太多,他也会紧张,会担心,会害怕失去。就像杜清秋所说,他自己还是个没长大孩子。
俩人以种很别扭姿势抱着,面对着面,汤煦条手臂被桎梏在俩人身体中间,另手则搭在陆柏清身上,这姿势不太舒服,但汤煦并没有挣脱,很安静地与陆柏清依偎着。
很好,不想死理由又多个:汤煦想,他不想看到陆柏清难过。
陆柏清也很快平静下来,有汤煦在怀里时候他就不做噩梦,但手臂依然摁着汤煦,不让他挣脱。
“还不太饿,等会儿在吃吧,”汤煦没让他躲,直接伸手环住他,
汤煦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多久他眼皮就开始打架,到底是折腾晚上,他精神和体力都已经到达极限,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
等到汤煦再睁开眼睛时候,外面天已经黑,房间里更是黑漆漆,朦胧而模糊,看不清楚旁边儿都有些什。
不过汤煦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陆柏清存在,陆柏清还躺在他身边儿,这会儿俩人姿势已经正常多,汤煦很舒服地缩在陆柏清怀里,陆柏清手轻轻则搭在他腰侧,很明确保护姿态。
汤煦微微抬头,想看看陆柏清醒没有,刚动,陆柏清声音便从头顶响起,问他:“醒吗?”
“嗯,醒,”汤煦点点头,主动往他那边儿贴贴,脑袋蹭着他脖子,绒绒头发扫过他脸颊,“你什时候醒?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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