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是个四十岁出头姐姐,瘦高个,长卷发,说话温声细语,听完汤煦情况之后,她没嫌弃汤煦还在上学,也没嫌弃他之前没有经验,同意让他来店里试工。
然而汤煦当那多年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怕现在不是小少爷,身体却还是少爷般娇气,他上手洗第个碗时候就把碗给打碎,后来好不容易不碎碗,手脚却依旧又慢又笨,根本跟不上店里节奏。
“真不是不想留你,”盯着汤煦看很久,店主终于很无奈地叹口气,把他喊到边儿,说,“但你这样,真没法在们这儿干,你回去再练练吧。”
汤煦当然知道店主苦衷,谁家挣钱都不容易,不可能白养着个不会干活人。
他不怪店主,只是怪自己没本事,怪自己愚笨,白白活这多年,连刷碗这点儿小事都做不。
考几分。”
“高考你不高考?你真当自己是超人?”汤煦抬眸看着他,冷嗤声,说,“你家里债还完?你妈妈你不用养?你自己生活还过不过?”
“……可以再想办法,”陆柏清顿下,垂下眼眸,轻轻道,“大不就是多打几份工,你之前没干过这些,不放心让你出去。”
“你不放心,难道就能放心你吗?”汤煦依旧看着他,语气诚恳道,“你觉得是铁石心肠吗?能看着你打那多份工,然后自己安安心心地什都不干吗?”
陆柏清喉结滚又滚,到底是没再拒绝,拍拍他肩膀,说:“……最近店里好像在找洗碗工,你想来就来吧。”
“好笨啊陆柏清,”蜷缩在角落里,汤煦脑袋搁在膝盖上,恹恹地感叹句,“之前怎就没发现这废物呢,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
“你之前又没做过,做不好不是很正常吗?”陆柏清在他面前蹲下来,安抚似拍拍他肩膀,说,“不让干那咱们就不干,之前就说过,个人打工足够养活你和妈两个人,你这几个月安安心心地学习就好,不用想什打工不打工。”
“才不要呢,都说不会让你个人干活,才不会被这点儿挫折打败呢,”汤煦眼皮还有点儿红,撇撇嘴,语气却又很坚定,“不就是刷个碗吗,回去就开始练,不信做不好。”
陆柏清被他委屈兮兮地语气逗笑
晚上十二点整,陆柏清在台前弹奏完最后首曲子,准时下班。
他推门走进后厨时候,汤煦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盯着自己手指头发呆。
“怎这是?”陆柏清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儿停下,弯腰看着他,说,“不是说要要在后厨刷碗吗?怎蹲在地上?”
“店长不让干,”汤煦只抬头看陆柏清眼,就又底下头,语气沮丧道,“她说刷得不行,让回去再练练。”
下午陆柏清来店里时候,顺便带着汤煦起来,问店长有没有合适兼职给汤煦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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