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清语气硬邦邦,别开眼睛:“没什。”
电光石火之间
黄毛大哥沉默会儿,说:“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仨人又在小巷子里转圈儿,确认没找到汤煦,于是便转身,径直走出巷子。
他们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
汤煦依然屏着呼吸,保持着原本姿态,陆柏清倏然松开手,拍拍身上灰尘:“没事儿,他们走。”
汤煦缓过神来,这才来得及观察眼前情景:陆柏清穿着不知道哪里工作服,白色,领口处系个蝴蝶结,有点像服务生装扮,但跟音乐餐厅制服不同。
恍惚好几秒钟,汤煦才反应过来,这个把自己摁在门后人真是陆柏清。
铁门后是个很小空间,没开灯,也没窗户,只有微弱光透过破旧铁门缝隙投射进来。汤煦拼命睁大眼睛,才勉强辨认出陆柏清身影。
两个人身体离得太近,陆柏清温热呼吸就落在汤煦耳边,吹拂他脸颊上,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痒痒,像是被最柔软羽毛搔刮着。
汤煦睫毛颤颤,下意识地想躲,可那三个小混混脚步声越来越近,汤煦只能继续保持僵硬姿势,拼命克制自己心跳与呼吸。
身后铁门上有条窄窄缝隙,可以透进来光,于是汤煦微微侧身,透过那个小缝去看外面。
“咳咳——谢谢你啊,”汤煦别扭地道声谢,还没有能从跟他亲密接触那个氛围中走出来,很不自然地拽着自己校服裤子,问陆柏清,“你怎在这里?”
“在附近台球厅打工,这里是们店仓库,”陆柏清态度倒是很平静,说,“下班,正要回家,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你。”
“那还挺巧,”汤煦从来不怀疑陆柏清说话,点点头,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下自己,“今天不是周五嘛,就跟同学来附近KTV玩。”
“知道,看到你——”陆柏清话说到半,又突然缄默,薄薄嘴唇抿成条线。
汤煦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眸看他,“什?”
“草,那小子去哪儿?”墙之隔外,黄毛声音响起,气急败坏道,“看着白白净净,跑得倒是挺快!”
“大哥,他好像不在这儿,”其中个花臂小弟接话道,“这边儿门都是锁着,咱再去别地儿找找?”
“不对!刚刚明明看着他进来!”另个小弟反驳道,语气信誓旦旦,“这总共就这几扇门,咱挨个找不就行!”
“你他妈有病吗?!真把自己当黑社会啊!”黄毛大哥恶狠狠地踹那小弟脚,“这些门后面都是附近商铺仓库,你还挨个找,看你是想挨条子毒打!”
“嘶——那,那咱怎办?”小弟被踹得嗷嗷乱叫,跳起来走好几步,还不甘心,“盯好长时间才找到这个有钱主儿,咱们就让他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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