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着急。”傅南岸说,“你不知道有多着急。”
傅教授向来不是个情绪外露人,他很少迫切地期待过什,除想要看见这点。
刚才小姑娘在病房缠着池照时候她妈妈问她想看见什,小姑娘喋喋不休地说大串,想要看到玩具,想要看到动画片。小朋友年纪还小,她其实还不太清楚“看见”到底有着怎样意义,但傅南岸知道,傅南岸太解,“看见”不只意味着生活方便,更意味着你可以更加完整地去接触,去感受你所爱物与人。
傅南岸想要看到池照,想很多年。
看那颗大家夸过无数次酒窝,看他毛茸茸发茬,傅南岸尝试用所有感官去感受池照但都还不够,他想要看见他,把他样子印在眼睛里,这样才才算完完整整圆满。
起手术还有个十来岁小姑娘,就住在傅南岸隔壁病房,术前时候随手池照给她塞颗糖吃,术后小姑娘就粘上池照,每天都要让父母带着她到傅南岸病房玩。
“哥哥哥哥,多久才能拆掉这个啊?”小姑娘眼睛上也绑着和傅南岸样纱布,几乎每隔几分钟都要拽着池照问次。
“嗯……要等等哦。”池照摇摇头,他向来很擅长哄小朋友开心,“你看动画片里公主都是最后出场,都得让人等着,宝贝你眼睛这漂亮,所以也要多等会儿哦。”
“哇!摘掉之后可以变成公主吗?那可以等!”小姑娘被他夸得嘴角都咧开,没过两分钟又想起这茬儿:“分钟可以吗?那五分钟呢!”
池照笑着掐下她脸蛋:“不行哦公主大人。”
做完手术前两天眼前依然是混沌而模糊,不只是因为有纱布绷着,傅南岸大脑已经太久没有接受过视觉信号刺激,想要重新学会“看见”需要个很漫长过程。
天,又天。
眼前依旧蒙着纱布,但傅南岸慢慢能感觉到有人影在晃,纱布包很多层但终归是透光,傅南岸隔着纱布睁大眼睛,想要让那光芒更快地透进来。
周时间晃而过,终于到傅南岸拆线这天。前两天时候医生都曾短暂地摘掉过纱布
在小朋友世界里分钟那都是极其漫长,掰手指都要掰好长时间。小朋友分分秒秒期待着池照也同样期待,似乎唯有傅南岸依旧副淡然表情,好似完全不介意到底什时候能拆线。
小姑娘很快就玩累,被父母牵着回到自己病房,池照走到傅南岸身边,又碰碰他纱布。
“你怎就点都不着急啊?”池照是真觉得好奇,刚小姑娘在这儿时候傅南岸也在旁边,他跟着池照起哄小姑娘,语气永远温和,好像他根本没有做手术也根本没有蒙纱布,他不过是个旁观人。
池照手指按着傅南岸纱布边缘,小声嘟囔着:“都快着急死。”
“你哪里看出来不着急?”傅南岸笑着去摸他手,用指腹去感受,与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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