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授身边太让人安心,他身上有池照最爱沉檀气息,起生活久,身体对嗅觉反应已经迟钝,原本池照很少再闻到那熟悉香味,他知道那已经成为他身体部分,而这刻,两人并肩躺在起时候,池照依然清晰地嗅到那让他安心气息,很沉,也很稳。
眼皮越来越沉,池照缓缓闭上眼,临睡着时候他脑袋往傅南岸怀里靠靠,他小声嘟囔着:“会看见,教授。”
傅南岸温和手就放在他脑袋上,抚摸着他毛茸茸发茬:“嗯,会看见。”
池照呼吸缓缓均匀下来:“……定。”
傅南岸呼吸也慢慢稳下来:“嗯,定。”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池照才让傅南岸有再次看见机会,说池照是傅南岸恩人,但池照知道不是这样,他知道如果没有傅南岸自己不可能走到现在这步。
爱原本就是互相成就,这不是谁救赎谁,他们本就是最合适对。池照会为傅南岸眼睛苦苦挣扎不断努力,傅南岸也会在他犹豫和害怕时为他伸出双温和而坚定手,不是牵引,只是陪伴。
在傅教授这里池照可以永远做个孩子,他可以犹豫、可以胆怯、可以不够坚强,他可以尽情地宣泄自己负面情绪,而傅教授会包容他切坏情绪。
那天晚上池照抱着傅南岸亲很久,只是安静地亲吻着,病房里很安静,窗外宁静月光洒下。吻过之后他们就安静地拥抱着,傅南岸手揽在池照肩头,他们世界里都只有彼此。
池照确实绷太久,他太想让傅南岸看到,这种念头直徘徊在他脑海里,不知何时成为种执念。
第二天是早上八点手术,池照跟着傅南岸起进手术室。眼科手术多用局麻,但考虑到要切开玻璃体,医生最终还是选择全身麻醉,麻醉针顺着脊髓被推入身体,临睡着前最后秒傅南岸眼睛正好瞥到池照站着方向,又或许不是恰巧,就像傅南岸说
他不敢出错,不敢歇息,更不敢有丝毫犹豫,像是巨大石块压在心上,也像是紧绷弦撕扯着心尖。这种“必须要做到”感觉时时刻刻推着他往前走,像是藤蔓圈圈把他缠紧,让他无法呼吸,连停下来缓口气都觉得罪恶。
太罪恶,他太想让傅南岸看到。
但都没关系,傅南岸告诉他没关系,告诉他有他他就能看见,池照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人种方式,但在那刻,在傅南岸手掌落在他背后时候,他还是感觉到种久违释然,心跳是稳,下坠心又回归原位。
他不需要再惧怕什,也不需要再有什负担,他想让傅南岸看见原原本本发自于他内心愿望,他已经做很好,他拼尽全力,而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傅教授永远会站在他身后。
就这静默地抱着,两人都沉默着,池照原本以为这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躺在傅南岸身边时间却很快觉得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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