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嗓音像是没有脾气样,也或许是早被生活磨平棱角,邹安和语气缓下来:“你是咱们几个同学里最有出息,们几个上临床都没你职称晋升得快,喜欢你人很多,都把你当成榜样……”
傅南岸微笑着把他后半句话接上:“你就是怕孤单,知道。”
和这种聪明人相处很舒服,偶尔说错话也不用担心,他不会误会你,邹安和深深舒口气,承认道:“是,确实。”
他确实担心。
有时候他觉得傅南岸早已经走出阴影,他不似其他患者那样怨天尤人,不偏激不极端,对待生活总是积极向上,甚至取得比他们这些健全人更瞩目成就,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傅南岸是真没走出去,他直在封闭自己内心,即使总是温和笑着,心依然是凉。
是大学同学,关系直不错,邹安和和女朋友大学毕业便结婚生子,如今八年过去,儿子已经上小学,傅南岸则直单身到现在,甚至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过。晃三十岁大关过去,两人都三十二,确实到该成家岁数,邹安和自然要为傅南岸操份心。
“喜欢什样?”邹安和问,“给你介绍个?”
“不用,”傅南岸微笑着拒绝道,“忙,没什兴趣。”
“心理科再忙能有多忙,你来们眼科看——”
邹安和突然想起什,蓦然噤声。他下意识地偏头去看眼傅南岸眼睛,那是双很漂亮眼睛,瞳仁却是黯淡,没有焦点。
最好朋友变成这样,不惋惜是不可能,邹安和没什办法,只能换着花样劝他:“至少试试看嘛,或者你把性别卡太死,女朋友不行话找个男朋友也行啊,这都什年代,咱不搞歧视那套。”
句话把傅南岸给逗笑。
傅南岸确实对异性没什兴趣,但也对同性兴趣不大,感情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东西,知道邹安和是在开玩笑,于是他接着他话说,“也行,那就放宽点儿条件。”
远处还在吵闹着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无常,听起来挺讽刺,傅南岸原本和邹安和样要学眼科,结果大四那年却查出眼底病变,疾病来势汹汹如潮水般,等到大五要毕业时候,他双眼只剩下微弱光感。
天之骄子朝陨落,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邹安和经常会想傅南岸是怎挺过来,换他话他早崩溃,盲人能做工作很少,傅南岸放弃保研也放弃原本梦想,从头开始学习盲文和心理学,又步步走到现在。
“对不起啊南岸,不是故意……”
邹安和满心后悔,在心底骂自己万遍怎哪壶不开提哪壶,身为当事人傅南岸倒是不甚介意模样,表情依然是淡淡,还反过来安慰起邹安和来。
“没关系,早过去,”傅南岸右手抚摸着盲杖,就像是抚摸身体部分那样自然,“心理科挺好,不用值夜班也不用上手术,比你们临床要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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