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简陋船舱里,陆雪羽犹在发抖,血腥味道仿佛还留在身上,弥散不去。他又次看到血在他身边爆开,那种僵冷、恐怖颜色从个人胸口里流出来。而刽子手就是他曾深爱人,是来救他人。救他人亲手把他推进地狱里。
严维忙半天,打开船舱门,看到就是呆呆站在船舱里陆雪羽。他还穿着那身湿透睡衣。
毯子堪堪裹着他性感丰满身体,泛着冰冷湿气和铁锈味。陆雪羽眉眼如墨,眼里无情无绪地望着他。严维望着他,两人无声地望着彼此,仿佛很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严维直都没有时间和机会。而前刻,他还在另个男人怀抱里,在他义父怀抱里,是他“长辈”。生死之间,历经血战,他终于把他抢回来!
这是最原始狩猎场,因为海伦引发战争。
浓雾弥漫凌晨,三人筋疲力尽终于游到岸边。陆雪羽冻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抖,点力气都没有。他差点冻死在海里。严维手臂虽然受枪伤,被水泡得伤口都发肿,精神却很亢奋!他抱着陆雪羽,眼睛发光带笑,从未有如此轻松和快乐。
陆雪羽没有不理他,他跟他走!
他手搂着陆雪羽,手又拽着后面陆卓英,三人奄奄息地往海岸爬去。三角洲码头人看到他们,终于向他们涌来。
陆卓英快要累死,他不仅身体累,心更累。在累之外,还有巨大难以遏制心痛。
严维和陆雪羽得罪陈先生,他没有得罪啊!然而他却被这俩人连累得再也回不去,陈怀生多半没死,往后他们只可能逃亡、被追杀,过颠沛流离日子。金城他拼搏半生得来事业和声望全都付之东流,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陆卓英冷肃面孔异常苍白,什心力都没。那简直就是绝望!他堪堪维持着表面冷静,心里却是焦急得要死,恨不得现在游回船去。
陆雪羽则仿佛从水里捞出来,只穿身睡衣,浑身湿答答地往下滴水。凌晨雾要把那水都冻成冰,凝结在他湿透衣料上。裹着那具躯体不断地发抖,头发也是湿,打着卷地黏在他脸颊上。
他真是累极,冻死!
三人之中,唯有严维最兴奋。他毫不顾惜自己伤势,先从手下人手里拿过条毯子披在陆雪羽身上。他搂着陆雪羽,盯着陆卓英,三角洲不能久呆,义父人很快就会追来。他现在需要艘船,些急需物品,马上就走。
手下人帮他们张罗着,严维手臂上伤简单处理下。三人很快登上另艘船,先跑再说,至于跑去哪里,到时候再说吧。从跳下海逃跑那刻起,三人就直在奔命边缘,先是在大海上泡半天,游得筋疲力尽,后来好不容易上岸,又要立马准备逃亡。严维找船,找物资,找信得过人。陆卓英帮着疲于奔命。不过两个小时,他们就又流浪在大海上。只毫不起眼破旧渔船在海浪中起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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