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野兽赤红着眼睛,充满危险和疯狂。
外面风影乱动,已是凌晨,却还像是在黑夜。
黑暗里两颗孤苦无依心,都找不到依傍。
他们被抛在漫漫无尽荒野,不知道什是爱,世界发生颠覆扭转。
他们不能走向彼此,也不能拥抱。
陆雪羽像块美丽琥珀,展现在他眼前。
他还是那美,美得苍白又脆弱,几乎快要碎掉。
那刻,他脑部血液发出些冲击。他不自觉地为其颤栗兴奋。他知道只有将他咬碎,吞进去,他才会是他,完完全全是他。
他感觉有些感动,在痛苦湮灭中尽可能地品味到些许甜味。
像是仓库裂缝里挤进来那丝阳光。
随便给他点什,阳光、空气、迷人芳香气味。
他恨不得将陆雪羽点点拆分开,让他四肢环绕着他,吃进他骨头和血肉,将他皮肤粘在自己身上,环抱着他。
他不仅嗅闻不够,他还要亲他、咬他,把他咬痛,让他发出绝望声音。
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够,哪里都不够!
他感觉到自己饥渴,在荒野中仿佛走很久路。
严维没有拦他,今夜严维亦是有些反常。在很长段时间里,他没有人性自觉,自己剥夺掉自己所有人性,纯以兽生存。后来,被义父点点调教、认知,重拾文明,但是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只是,他会装。
他内心还是有很大很大空洞,仿佛那夜撕裂后,断痕永远在那,再也无法填充。他从此再也不知道什是爱,再也无法接受爱,也再也没有被爱过。
他长成个扭曲又奇怪人。
他是断裂,也是空茫。
只能如此舔舐着孤苦气味。
陆雪羽本已脆弱心再支撑不住,在绝望中不禁叫道:“你还
他拼命地亲吻着他,将自己气息挤进去,灌进去。
然后,陆雪羽便在这窒息禁锢中长吟声地惊醒过来。
他仿佛又次掉进地狱里,而这次竟然比之前更甚!
昏暗房间里没有丝光,冰冷空气冻得人发抖。
他仿佛淹没在海里,四周又潮湿又阴冷,激得人头皮发麻。铃铛摩擦着铁艺床尾,发出羞愤欲死声音。
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发疯,但是疯就疯吧,他只是只兽而已。兽本来就是疯,他不需要做人。
他兴致高昂地审视着他,有些不知道怎拆解这只礼物。
他小时候有过只木雕,每天都专心地雕刻,有时候做就是整天,他都可以不抬头。
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心爱之物,他珍爱良久,后来遗失,再也没有找回来过。
如今所有缺失都以另种方式向他偿还。
之前,他装成人,这夜,他又有点想做回兽。
他将陆雪羽放在床上,点点地嗅闻。
他喜欢他身上味道。
永远带着种蜜桃般甜蜜味道。
他迫切想要点什!不管是什,什都好,只要能填补那挖空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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