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很多小说,还喜欢看杂志、画报,邓丽君画报他有好多张。
他将它们都好好放在自己柜子里。
而他还是无聊。
夏天有很长假,永远都过不完似。他抱着兔子,又拿几本画报,到花园草坪上看起来。
自从贺云声给他看过那些“好东西”后,他也再没见过他。
他抱着这只兔子,搡着它头。
他总是收这种礼物,兔子、钢琴、衣服,漂亮美好东西。好像他就必须是这样。
然而,兔子肚子里是棉絮。
他总是无聊。
陆先生和王夫人分居而住,将陆家劈成两半。前面半是陆先生住,后面半是王夫人住。楚汉划江而治,谁也别想搭理谁。
陆雪羽惊魂未定地跑出来,着实是被吓着。他最讨厌就是粗鲁兵痞子。而严维却就是这样人。
他当兵出身,吃过些苦,也不知道怎因缘际会,竟转而做起生意来。
他不算是这行当里人,也不会应酬交际,但手腕强,背景硬,底下人没有不听他。别家和他别苗头又别不过他,竟被他生生杀出条路来。
自从上次见面,严维便经常到他家里来。他在当地没住所,之前住在他兄弟那里。陆元丰有次说秃噜嘴邀请他到家里来,他竟也当仁不让厚着脸皮应下来。
陆家别没有,有是房子。陆家大宅就有好几栋别墅。园子望也望不到边。
这段日子,父亲也很忙,他都是个人打发着日子。
他无聊地翻着那些画报,想到贺云声送他那些好东西,忽然抓心挠肝起来。
太露骨他早丢不敢看,其中有本是言情小说,言辞艳丽缱绻,让他魂牵梦萦,心潮起伏,总也忘不掉它。
他偷偷地夹带在正经书里看,又藏在被子里看,父亲走,他悄悄拿出来,在昏暗台灯里读着那痴男怨女故事,人就像失魂般。
陆先生将他宠成心肝宝贝,王夫人却不大理睬他,十天半月他也见不到妈妈次。
陆先生在这边大宴宾客,王夫人就在那边唱歌跳舞,王夫人好音律,又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时常叫她那些小姐妹来,在那边办茶会演话剧。
她时常自己亲自扮上,在朋友们伴奏下激情昂扬地说着台词,或者偶尔就跳起舞来。他们在大厅里,他母亲抱着个女人旋转着裙摆,跳啊跳啊,嘻嘻哈哈笑作团。
而他从来都不敢靠近。
他只是远远地看眼,或者模仿他母亲样子,他也喜欢起音律,喜欢宴会,喜欢热闹、跳舞还有看小说。
严维在陆家住着,行踪神秘,进进出出,好些天都没有再和他碰过面。
陆雪羽从开始抵触、紧张,慢慢地放开来,该吃照吃,该玩照玩。
他有是乐子,有是朋友。天真无忧时光里总是漫长。
除顾青临直在躲着他之外。
这唯烦恼也是甜蜜又痛苦,生日那夜,顾青临最终露面,悄悄地在他床头留下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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