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
被称作阿绢女服务员应答着从厨房里走出来,三十岁上下年纪,穿件漂亮条纹和服,手中托盘里盛着十来只细脖窄肩长
[30]塔兰特(talent),古希腊、罗马、中东等地重量和货币单位。
“那是因为他是个酒鬼!总觉得圣经里有关酒比喻多得不可思议,果不其然,圣经里就记载着他被人非难:看哪,个贪吃好酒之徒。不是说他喝酒,而是说好酒,定喝得相当厉害,至少,能喝升吧。”另名绅士接着说。
“算吧!噢,你们害怕面对道德,所以想用耶稣来开脱。阿惠,来,们喝酒!断头台,断头台,嗖——!嗖——!嗖——!”
上原先生同那个最年轻、最漂亮女孩咣地记使劲干下杯,然后咕噜口仰头喝下去。酒滴顺着嘴角淌出来,滑到下巴上,他好像自轻自贱似用手胡乱擦拭下,接着连打五六个喷嚏。
轻轻起身,来到隔壁屋子,向身材消瘦、面色苍白,像是有病在身老板娘打听洗手间在何处。等回来时,刚走到这间屋子,先前那名最年轻最漂亮、好像叫阿惠女孩站在那儿,似乎有意在等,她笑着问:
只酒杯响亮地碰在起,随后咕嘟饮而尽。“断头台,断头台,嗖——!嗖——!嗖——!断头台,断头台,嗖——!嗖——!嗖——!”乱七八糟劝酒歌此伏彼起地响起来,杯子觥筹交错地撞击在起,看来他们只是用这种滑稽到极点节拍来给自己提劲,把酒杯杯地灌进喉咙而已。
“哦,对不起!”
还以为是谁摇摇晃晃打算回家呢,不想又有新客人慢吞吞闯进来,跟上原先生点头示意之后,便屁股挤进众人堆里坐下。
“上原先生,那儿……上原先生,啊,那儿……那个地方哪,怎说好哩?啊,啊,嗯?啊……嗯?”
开口向上原问话客人,曾经看过他在舞台上演出,他就是新剧[29]演员藤田。
“肚子饿吧?”
“嗯,是啊,不过带面包。”
“这里也没什吃,”老板娘懒洋洋地舒展开腿脚,坐在长方形火盆前说道,“就在这屋子里吃点吧。陪着那帮酒鬼在起话,整个晚上什也别想吃。请来这里坐吧!千惠子也请坐。”
“喂!阿绢哪,没酒啦!”
隔壁绅士们在高声叫唤。
[29]日本明治末期受欧洲现代剧运动影响,在批判能乐、狂言、歌舞伎等传统艺能以及“新派剧”基础上诞生新剧种。
“啊……嗯嗯,呃,千鸟酒确实不便宜哪。”上原先生接口说。
“净谈论钱!”名女孩插嘴道。
“两只麻雀钱,算贵还是便宜?”名年轻绅士说。
“耶稣基督说过:‘非毫厘尽偿,断不得出也。’还有些提到五个塔兰特[30]、两个塔兰特、个塔兰特复杂比喻,看来耶稣基督对于算账也是很吝啬嘛。”旁边绅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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