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也不困。在读社会主义书,越读越兴奋呢。”
“是吗。有酒吗?这种时候,喝点酒然后躺下,准能睡个好觉哪。”母亲用稍带揶揄口吻打趣道。
她态度好似个颓废艺术家,却与之有着极其微妙差别,反倒别有种妩媚。
总算进入十月,可是天候并没有转而现秋日晴空万里,却老像黄梅天似,整日闷湿闷湿,叫人不舒服。母亲依旧是每天到傍晚时分便开始发烧,体温总在三十八九摄氏度之间。
天早晨,发现件可怕事情:母亲手肿胀起来。
她悻悻地说道,然后便说像《更级日记》中少女,对说什也没用之类。
们俯首望着下面冬河,许久没有说话。
“祝你如意!若永别,则谨祝你永远如意!拜伦。”
她忽然开口道,又用原文将拜伦诗句流利地朗诵遍,然后轻轻拥抱住。
心中感到阵愧疚,低声对她说句:“对不起!”便甩开步朝御茶水车站方向走去,途中回头看眼,她依旧伫立在桥上,动不动,直直地望着身影。
“看完?”
“对不起,没看。”
们正站在座看得见尼古拉堂[27]桥上。
[27]位于千代田区神田骏河台东正教教堂。
“没有看?为什?”
曾经说过早饭是最美味母亲,近来早饭都是坐在榻榻米上吃,基本只喝小碗粥,而且不愿碰口味重东西,因此这天特意用松茸做碗清汤,但母亲似乎连松茸香味
和她从此就再也没有相见。因为她虽然和跟同个外国老师学外语,却不在同所学校读书。
自那以后,十二年过去,仍旧是《更级日记》中少女,没有半点进步。这段岁月中,究竟做过些什呢?既没有憧憬过g,m,也不懂得爱。以前,这个社会竭力向们灌输,说g,m和恋爱是世上最愚蠢、最可怕东西,战争前也好,战争中也好,们直笃信这样教导,然而战败之后们对这个成年人社会丧失信任,慢慢体会出个道理,那就是凡事只有照着他们所说反着去做,才可能有真正找到自己人生之路。甚至觉得,g,m和恋爱这两者其实是世上最美好、最幸福事情,定是因为它太美好,成年人才别有居心地故意将它说成是青涩酸葡萄,为是欺骗们。愿意相信:人正是为恋爱和g,m才来到世上。
隔扇被轻轻地拉开,母亲笑盈盈地探头进来:
“还没睡哪。不困吗?”
看眼桌上座钟,时间是午夜十二点。
那位好友身材高挑,比大概还高寸,外语非常棒,戴顶红色贝雷帽特别衬得出她气质,容貌端淑秀美,大家都称赞她像蒙娜丽莎。
“不喜欢封面颜色。”
“你真怪!不是真吧?其实你是觉得可怕对吗?”
“没有啊。真是封面颜色叫受不。”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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