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然后急忙告辞。路上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弄得脸都花,只好回家到盥洗室先洗把脸,再重新化妆。正在玄关穿鞋想出门时候,母亲从房间里出来问:“你还得去跑吗?”
“是啊,才刚开个头呢!”头也不抬回答道。
“辛苦你啦!”母亲恳切地说。
受到母爱鼓舞,这回没有哭,挨家挨户该跑都跑遍。
到区长家,区长不在,出来是他儿媳妇,见到对方反而眼睛里噙满泪。而在巡警家,二宫先生个劲地宽慰“还好啦还好啦”,他们待都很和善。接着又挨家走访另外几户邻居,得到同样是大家同情和安慰。唯独有个人将叱责通,就是对面西山先生家儿媳妇——说是儿媳妇,实际上已是四十左右大婶。
人家去送钱道歉。
“要是小姐不愿意个人跑话,可以陪你去。”
“个人去比较好吧?”
“你自己个人行吗?如果行当然是个人去好喽。”
“那还是个人去吧。”
“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啦!不管你们是皇族还是什族,但你们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生活方式,看着早就替你们提心吊胆,就像两个小孩子在起过日子,之前没发生火灾倒叫人不可思议呢。真,以后可得多留加小心啊!就说昨晚,要是风再大点,这村子整个都要烧掉啦!”
发生火情时,坡下中井先生特地跑到村长先生和二宫巡警面前替讲好话,说连小火灾都算不上,而正是这位西山先生儿媳妇却在篱笆外边大声说:浴室烧光啦,是洗澡炉子不小心引起。但是,觉得西山先生儿媳责备倒是实情,事情确如此,所以点儿也不记恨西山先生儿媳妇。虽然母亲也说过柴火本来就是用来烧,以此来宽慰,可当时如果风大话,说不定真像西山先生儿媳妇所说,整个村子都要烧毁。倘使那样,即使以死来致歉也来不及。死,母亲大概也活不下去,并且无异于玷污已故父亲名声。虽说现在已经不时兴什皇族啦华族什,但既然注定要衰亡,那就索性痛痛快快、衰亡得壮烈华丽些吧。但假使因为酿成火灾谢罪而死,这种悲惨死法真让人死不瞑目啊。无论如何,从今往后必须振作起来,好好地过日子
然后,阿咲又帮着收拾下被火烧过地方。
收拾完,向母亲要钱,用美浓纸包些小封包,每包放张百元纸币,封包上写上“歉忱”两个字。
首先去村公所。村长藤田先生不在,将纸包交给接待姑娘,同时向她道歉:“昨天晚上真是闯祸,今后定会注意,还请你们多多原谅!请代向村长先生致歉。”
随后去警防团团长大内先生家,大内先生亲自迎到门口,他望着声不响,难过地微笑着。不知怎,突然间几乎哭出来。
“昨晚实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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