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忍看下去,转身又走出去。觉得,切都是责任,是个穷困酒徒,才会使得孩子眼睛失明,假如之前努力做个好市民规规矩矩过日子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这就是大人因果在孩子身上得到报应,这就是天罚。假如这孩子生就此再也看不见,文学也好,声名也罢,对又有何意义?决意抛弃这切,永远守在这孩子身边。
“囡囡脚脚在哪里啊?手手在哪里啊?”
看到她有时候心情高兴,摸摸索索着同弟弟玩耍样子,就会想,要是这副光景空袭来临该怎办?想到这里便禁不住栗然。妻子背着小儿子、背着她起逃难,可是妻妹个人怎保护得住这个家呀?只能眼睁睁看着家被烧毁,放弃坚守而逃命。再看之前东京情形就不得不做好思想准备,盟军空袭肯定是覆盖甲府全范围,女儿看病医院还有其他医院肯定也会被烧毁,整个甲府肯定连个医生都跑得不剩,若真是那样,这孩子失
废墟上再造新房子嘛!
表明自己看法,全家人也同意这做,于是挖洞,将粮食埋进去,还有锅碗瓢盆、伞、鞋子、化妆品、镜子、针线等等最低限度生活必需品全都埋在土中,总之,即使房子全部烧毁也不让自己陷入束手无策窘境。
“这个也埋进去吧!”
五岁女儿把自己那双红色木屐拿过来。
“哦,好,好!”面说面接过来,费劲地将它塞进洞穴角落里。蓦地,忽然有种像是在埋葬谁似感受。
“这下们全家人总算想到块儿。”妻妹在旁说道。
对她来说,这也许便是所谓死亡前夜那种不可思议淡寂幸福感吧。
四五天之后,空袭比预感早个月来临,家瞬间就被炸弹彻底烧毁。
而在大约十天前,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得眼疾,去看医生,结论是流行性结膜炎。小那个倒不要紧,女儿却天比天严重,空袭前两三天已经到完全失明状态,眼皮肿得让整张脸都变样,用手使劲翻开眼皮朝里面看,只见眼球都糜烂,几乎像死鱼眼珠子样。心想,或许不是结膜炎这简单,而是恶性病菌侵入所致,要想治好看样子为时已晚吧?赶紧另外找别医生给看,结果也说是结膜炎,虽然彻底康复需要相当长时间,但并非已到绝望地步。然而却觉得,医生看走眼也是常有事情,不,绝大多数场合是看走眼——对医生话生性不太信得过。
啊,让她眼睛早点好起来,重新看得见吧!用酒灌自己也没能使自己从担忧中解脱。在外面喝完酒,回家途中有时候大吐,有时候则停下站在路旁合掌祈祷,希望回到家就能看到女儿睁开眼睛。这天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女儿天真无邪歌声,啊,太好,眼睛重新睁开!飞跑进屋子看,女儿无精打采地站在昏暗屋子中间,低着头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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