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在床上,肚子上放只热水袋,忍不住想对阿哲发通牢骚:
“喂,这不是卡莫丁,而是海诺莫丁呀!”
刚欲开口,就嘿嘿笑出来。
“废人”,这倒似乎像是个喜剧名词。本想助眠,却误吃泻药,而泻药名字则叫作海诺莫丁。
如今,算不上幸福,也说不上不幸福。
“疯子”印记,不,是“废人”印记。
已丧失做人资格。
已经彻底变成个非人。
进到这里来时候,还是初夏时节,从镶有铁格子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医院庭院小池塘里摇曳着红色睡莲。过三个月,庭院里波斯菊开始绽放。令人意想不到是,此时老家大哥带着“比目鱼”前来接出院。大哥用他惯有那种本正经又略带紧张口吻告诉,父亲上个月月底因患胃溃疡过世,们对你事情既往不咎,也不会让你为生活操心费神,你什事不做也可以,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必须离开东京,尽管你可能会有些眷恋不舍,但你还是得到乡下去疗养,你在东京惹出来祸,涩田先生应该帮你都结得差不多,你不必惦记。
蓦地,故乡山水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于是轻轻点点头。
只是切都将过去。
在这个有生以来仿佛置身十八层地狱般直痛苦不堪地生活其中人类世界里,唯可以视为真理东西,唯此而已。
切都将过去。
今年才将满二十七
真是个废人。
得知父亲死讯后,变得越发窝囊。父亲已经不在,那个刻也不曾离开心田、既熟悉又可怕存在,已经倏尔消失,感觉自己那装满苦恼心壶也登时变得空空荡荡。甚至心想,自己之前那苦恼心壶之所以如此沉重,莫非都是由于父亲缘故?想到此,就像个泄气皮球,甚至连苦恼能力也丧失殆尽。
大哥不折不扣履行对诺言。从出生长大小镇搭乘火车南下四五个小时,有个在东北地区非常少见温暖似春海滨温泉乡。大哥买下村边处茅屋,房间倒不少,共有五间,不过已经老旧不堪,墙面剥落,柱子也被虫蛀,几乎无法修缮。大哥把它送给,还外带个年近六十、长着头红发丑女人给做帮佣。
那以后又过去三年光阴。
其间,数次遭到那个名叫阿哲老女佣方式古怪侵犯,有时也会发生像夫妻吵架似事情。肺病时好时坏,身体则忽胖忽瘦,甚至还咳出血痰。昨天叫阿哲去村里药铺买点安眠药卡莫丁,结果她买回来盒与平时服用药盒形状不太样卡莫丁,对此也没有特别留意,睡前吞十片,却仍旧无法入睡。正当心里纳闷时,肚子开始七上八下,急忙跑进便所,结果是狂泻不止,之后又接连去三趟便所。觉得好生奇怪,仔细看看药盒,原来是种名叫“海诺莫丁”强力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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