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鹤很乖地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着盛绍昀起走进教室,然后低着头坐回自己座位。
已经是最后节晚自习,尖子生班教室里依然安静,教室里明亮白炽灯从头顶上下,几乎每个人都在低着头奋笔疾书。
汤鹤坐在自己座位上,桌子前摊开放着本数学练习册,他单手撑着脑袋,目光直直地落在练习册上,眼神却并没有聚焦。
在起快个月,这是两人第次吵架,或许不算是吵架,只是长久以来性格差异,可盛绍昀那失望眼神就像是根刺扎进汤鹤心脏里,每次心跳时都让他更痛分。
理智告诉汤鹤,他或许应该跟盛绍昀好好地聊聊,开诚布公地谈谈,又或许,他可以像往常样抱住盛绍昀腰,像笑着跟他撒娇,喊他“哥哥”,他已经很解盛绍昀,他知道,自己撒娇盛绍昀就会心软。
盛绍昀很想把自己所有最好都给汤鹤,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心剖出来展示给汤鹤看。
他自认为已经把所有能做都做,可汤鹤却还是如此地不安,点点风吹草动就要胡思乱想,难免,让他感觉到有些挫败与疲倦。
再联想到这段时间汤鹤反常,盛绍昀很快便意识到是怎回事,他问汤鹤:“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哪怕做这多,你也坚持认为有天会厌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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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鹤抿下嘴唇,想要说点儿什,可又什都说不出口,盛绍昀于是再次深深地叹口气,说:“汤鹤,真不知道该拿你怎办。”
可心里另种声音却告诉汤鹤,你凭什跟盛绍昀聊,凭什要让他理解你,心疼你,照顾你?就凭你这幅样子,你真配得上盛绍昀喜欢吗?
心脏抽抽痛,汤鹤脑子里乱糟糟团,让他根本无法思考下去。
不知过多久,或许只是分钟,也或许是辈子,下课铃打响,汤鹤这才恍然间惊醒,原来时间过去四十五分钟啊,原来自己还坐在教室里,还在上着晚自习。
下课后,直沉寂教室里总算是热闹起
“对不起……”汤鹤眼睑轻垂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呢喃道,反复地念着这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立春,但晚风还是冷,凛冽风吹刮在两人身上,顺着衣领和袖口钻进衣服里,汤鹤没忍住打个寒颤。
少年人身体很瑟缩,他眼睛红通通,像是迷路小动物,在某个瞬间,盛绍昀很想就这抱住他,他手臂伸出,在空中悬停几秒钟,又蓦然落下去。
盛绍昀也是第次谈恋爱,他第次遇到像汤鹤这样人,边如此热烈地把自己感情献给他,边又如此地卑微,落入尘埃中,让他不知道该怎办。
上课铃很突兀地打响,盛绍昀轻轻地叹口气,到底是没舍得继续说下去,他轻柔地拍拍汤鹤肩膀,说:“好,不说,先回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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